城下,王之臣自以为得计,他吹嘘道:“魏源生气也好,认命也罢,老子都稳赚不赔”。
二头领疑惑不解:“大当家此言何意?”
“魏源若是认怂,乖乖送上钱粮,老子收了就是,顶多改日再来攻城”
“如果魏源不肯呢?”
“哈哈,我倒是希望他怒火攻心,遣兵出城,那样的话,只要咱们击败出城之人,这广灵城还不是唾手可得?”
一众流寇佩服的五体投地,“大当家手段高超,我等佩服”。
王之臣怡然自得,“等着瞧吧,我倒要看看魏源会怎么出招”。
县城,王腾一行人马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城门一开便出城诈降。
十一个人,四辆木车,这动作自然瞒不过有心人。
须臾,广灵县尉便攀上城头,寻到了魏源,“大人,听说昨日入城之人正要离开?”
魏源瞥了县尉一眼,道:“不错,确有此事”。
“大人,万万不可呀,这帮边民来历不明,十之八九是城外王之臣的内应,否则的话,怎会在此时离开?依我之见,还是尽数捉拿的好”
魏源不置可否,道:“赵大人,来都来了,你我便在城头看一出好戏吧”。
赵县尉心中一动,嘴里道:“难道说,这是大人的计谋?”
魏源铁青着脸,道:“王之臣不是索要金银吗?本官便给他金银,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命来享用!”
赵县尉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有心抽身离去,却又怕魏源多心。
无奈之下,赵县尉进退维谷,只得立在城头。
此时,广灵城的城门打开了,王腾一行人鱼贯而出。
流寇如临大敌,然而,须臾之后,他们便看到了四辆满载的大车。
这不像是来打仗的,倒像是来送礼的。
“大当家的,这几个人没带武器,难道说,是朝廷的官儿怂了吗?”
魏源真怂了?
“哈哈哈”,王之臣得意至极,“问问他们都带了些什么”。
大明养士二百年,将一群读书人纵容的心高气傲。
如果王之臣真的折服魏源,必将成为一段佳话!
“我家首领让我问问你们,你们带了些什么?为何而来?”
王腾不卑不亢:“一车金子,一车银子,一车酒水,一车肉食,这便是县令大人的心意,还请大当家验收”。
王之臣故作不屑:“魏源是在打发叫花子吗?城外可是有一万兄弟,这四车东西塞牙缝都不够!”
此时,王腾距离王之臣足有四百多步,这个距离甚至超出了床弩的射程。
为了达到目的,进一步接近王之臣,王腾微微拱手,正色道:“既然如此,大当家的稍待片刻,待我入城回禀了魏大人再来拜会!”
到嘴的肉哪能飞了!
王之臣最后一丝疑虑烟消云散,他狂笑道:“慢着,来都来了,自然要留下来喝一杯酒,不然的话,魏大人岂不是要笑我无礼?”
王腾还要多言,一众流寇在王之臣的示意下已经围拢上来,“魏大人一番美意,我们大当家的便笑纳了!”
“做官军作甚?还不如随我们做流寇,逍遥快活!”
眼瞅着流寇抽出刀枪,欲行不轨,王腾急忙吼了一嗓子:“大当家的,苦命人不杀苦命人!这财货你要拿去便拿去,还请饶了我们兄弟的性命!”
王之臣没想到王腾还会来这一出,一时失神,片刻之后方才笑道:“喔?你们不是官军吗?哪里是什么苦命人?”
昨日王腾诈退流寇,王之臣虽然是受害者,可是,他们二人却未曾照过面,因而,王之臣万万想不到他眼前之人便是他意图千刀万剐之人。
王腾心道有戏,他哭丧着脸,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城中的官儿贪生怕死,所以才让我们这些人做替死鬼”。
王之臣来了兴致:“喔?你是何人?”
“我等本是城外百姓,只因东虏过境失了家园,无家可归,所以才在城中苟活,谁曾想,县令魏源畏惧首领声威,城中兵丁又不肯出城,所以才让我们出城”
听上去毫无破绽,王之臣见惯了无家可归的流民,他对王腾的说辞信以为真,当下放松了警惕,笑道:“若是如此,你们不如归我麾下,虽说没有个一官半职,不过,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还是有的”。
王腾大喜,他招呼一声,道:“兄弟们,还不快来拜见大当家的!”
黄虎、童一贯等人一一拜见。
王之臣志得意满,“来来来,你们且看我如何夺了县城!”
这时候,张铁匠一刀捅在马屁股上,驮马受惊,当即拉着马车狂奔不止。
“马惊了”
伴随着惊恐的叫喊,一捧捧银钱跌落在地。
“钱!”
“金子!”
王腾出城而来,又带着四辆车马,原本流寇们的心思便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