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心境,知道不能再谈下去,否则言多必失,于是起身离开。
但最后,在走出凉亭之前,他仍然忍不住嘱咐了一句:“尽量……不要伤了他。”
“好。”
秦清月答应了,然后独自在凉亭里坐了许久,想着某些事情。
……
当那张写有余生个人信息的挑战书送入宫中时,相国府管家刘询急匆匆地敲响了余志雄的书房的门。
“进来。”
管家推门进去,转身关好门才向余志雄躬身道:“老爷,他要挑战公主!”
余志雄翻书页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微微僵了一瞬间。
片刻后,他凛然开口道:“自寻死路之人,无须理会!”
刘询本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恭谨应道:“是。”
退出书房后,他没走远,带上门就站在门口处。
只站了一会,里面传出余志雄带着些火气的话语:“去跟蒋信打声招呼,让他看着。”
“是。”
刘询隔着门应了一声,带着笑容出了相国府。
……
那些发生在宫里宫外隐秘处的事,余生一无所知。
为了战胜强大的秦清月,他正埋头练剑。
就在他签下生死状的第二天,试剑场对外宣告了公主再次接到挑战的消息,而挑战者,正是那个曾经不能修行的京院院长弟子余生。短短半日,所有燕京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一时之间,燕京城的街头巷尾里都在谈论着这件事。许多人开始涌向试剑场,只为预定十天之后公主对决余生那一场的入场票,只半日光景,数千张入场票被抢的精光。
当然,人们是为了看公主如何戏耍余生而去的,压根就没想过余生能赢下这场比武。
晚上,龙儿跟安念念出去逛街回来,在余生跟前有模有样地学着那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的话。
“余生?他要是能赢,我就把头切了给你提回去当夜壶!”
“咯咯咯咯……”龙儿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看着仍在练剑的余生说:“余生,你一定要赢啊,人家可想有个头盖骨做的夜壶了。”
……
晚上进宫当差,连许大勇和同队的几个禁军都拿这事当谈资。
最后,许大勇拍拍余生的肩膀,不无担忧地说:“余生啊,年轻人有勇气是好事。但你这是否太冲动了?就凭你这资质,安安心心修行下去总有出头之日不是?你却无端端要去挑战咱南秦的第一修行天才,这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大好前途可就全毁了,唉……”
许大勇并不清楚学院里发生的事,韦平没提,余生也没提。
毕竟这不光彩,余生心里清楚自身是清白的,但外人如何想却全凭各人心思。
他只好沉默以对。
……
一晃过了四天,这一日中午,余生终于练成了第五招,缠。
悟出剑意那一刻,余生心下略略安定了些。
但这远远不够,曾观战过秦清月与挑战者比武的韦平说,余生练成第五招后,对上秦清月将有三成胜算。
仅仅三成。
必须将胜算再提高些。余生这样想着,开始思考起来。
想了好久,他肯定无法再从自己身上拿出能提升战力的东西来,当下不再犹豫,抬脚走向藏书阁。
从赵中元要他承担秘籍失窃责任那一天起,余生便无需再去藏书阁守门。当然,这对余生来说是好事,他巴不得早早甩掉这个没什么意义的工作,当初他会接受,全是因为能成为吕诤言的弟子,同时想在京院的藏书里头寻找能淬体的方法。而现在他早已解决不能修行的问题,这份工作便再无必要。
接替余生工作的是一个陌生的青年,当看见余生过来时,他从小桌子后面走出来,挡在门口。
“你不能进去。”
青年冷言道,眼里带着一丝蔑视。
余生怔了一怔,问道:“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青年勾起一边嘴角,不屑笑道:“因为我不敢放你这偷书贼进来。”
余生心里被轻轻刺了一下,隐隐有点疼痛。
果然,这里有点脏。
有点脑子的人都应该明白,只凭神游境的余生,绝对不可能只靠一人就从藏书阁里将秘籍偷出去。要偷秘籍,他至少需要一个融神境的愿意陪他犯二的同伙。现在他是独自前来,青年却不让他进去。
很明显,这是刘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