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了一个多月,余生仍然是每天埋头练剑,如今他已经练到了第五招。
后来余生又和韦平探讨过一次,终于确定了这套剑法确实是“正心剑”的简化版,或者换一种说法,正心剑是由这套剑法演变而成。
又或者说,它根本算不上一套剑法。因为,它的每一招都是剑的基本攻击动作。
第一招是刺,第二招是削,第三招是撩,第四招是劈,第五招是缠。
每一招,都只有一个动作;每一招,都有一处狭窄的经脉需要扩张;每一招,都有一道剑意。
练成前四招,余生一共只花了三十多天时间。练第一招用了十一天,而第四招却只练了七天他就悟出了剑意,因为这四招有一个共通之处:都是简单的直来直去的动作,所以用的时间越来越少。
但这第五招,他已经练了十几天,经脉早已扩张完成,却迟迟悟不出剑意。
“缠”这一个动作,是最难掌握的。
当然,这也跟他练剑的时间少了许多有关。七月初的时候,另一个看守藏书阁的人突然回老家去了,说是家中长辈生病,需要他回去照顾。
好在院里的管事只让余生多守一个时辰,而不是全额接替回老家那人的看守时间。
余生觉得事情来得太突然,有点古怪,但没多想。
今天是七月的最后一日,藏书阁例行每月大盘点,余生不用去守门,一个人待在小竹林里练剑。
正埋头苦练,龙儿跑进来说:“余生,有人找你。”
来人是院里的一位管事。
余生朝他行了一礼,问道:“先生为何事而来?”
“去一趟藏书阁便知。”
管事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余生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满腹疑惑地跟着管事走向藏书阁。
藏书阁门外围着许多学生,一个个踮脚翘首往里边瞧,人群中传出阵阵窃窃私语。
“余生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齐齐望来。
余生跟在管事后面走上前去,人群主动分开一条通道。
负责统管盘点事务的赵中元站在藏书阁里,面朝门口,冷冷看着走进门来的余生。
余生认识他,当初负责招生事务的也是他,余生至今仍记得当初他说的那句话的每一个字。
老实说余生很不喜欢他,但他是老师,余生只好行礼问道:“先生找我何事?”
赵中元面无表情地说:“等着。”
余生垂手静静站立,看着几名管事在书架间忙碌着。过了许久,盘点终于完成,一名中年管事拿着几张白纸走过来交到赵中元手上。
赵中元粗粗扫了几眼,转手便递给余生,说道:“你自己看吧。”
余生疑惑地接过,往那上面看去。
两尺长宽的白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书名,其中绝大多数书名后面都标了个记号,只有十本书名后面留着空白。
赵中元开口道:“藏书阁一层共有各种书籍七千三百六十本,此次盘查,只找到了七千三百五十本,有十本下落不明。你,作何解释?”
余生愕然,看向白纸上那十本后面没有记号的书名,心里咯噔一下。
丢失的十本书是各种功法武技的秘籍,其中包含了藏书阁一层最重要的那几本。
“学……我不知道……”
余生本想自称学生,但他并不是京院的学生。
“不知道?”
赵中元冷哼一声,语气淡漠地说:“现在你有三个选择。一:废去修为,逐出京院。二,赔偿京院的损失。三,若秘籍不是你偷的,找出偷窃者。”
余生只想了片刻,直接问:“怎么赔?”
赵中元说:“五千下品灵晶。”
这个数额很公道,但余生拿不出来,他身上只有一块中品灵晶,还差四千下品灵晶。
“好。”
余生答应了。他不愿意选第一个,也不知道是谁偷的,只能赔。
赵中元冷道:“念在你是院长弟子的份上,给你一个月的期限。这一个月内,你都不能离开燕京,否则一旦发现你有逃跑的意图,格杀无论。”
京院作为受礼部管辖的南秦第一学院,对于偷窃财物而潜逃者,确实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余生默默点了下头,转身出门,穿过人群聚焦而来的各色目光,回到了小院。
龙儿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跟着他回来,一进院门就说:“余生,我们离开这里吧。”
“不走。”
余生说着,在小阁楼的沿阶坐下,托着下巴想事情。
龙儿生气地跺了下小脚,转身就要出去。
余生问:“去哪?”
龙儿回身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说:“肯定是那个大坏蛋干的!”
“是他又怎么样,我们没证据。”余生平静地说:“在离开这里之前,你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