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出去的人身材矮胖,穿着件花衬衫,走路模样吊儿郎当,应该是何建平,江寒跟他认识很多年,自觉不会看错。江寒满心复仇之念,觉得先从这家伙身上讨回点利息也不错,因此便悄悄跟了上去。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路上的行人与车辆不多,显得略有些萧疏。
江寒尾随何建平而行,转过一个街口,就见这家伙忽然在路边停下,转身对着墙壁吹起口哨,并掏出了那玩意。“哼!”江寒冷笑一声,抢步上去,一脚踏在他的腰间,将他踹了踉跄。然后,又抓住他的头发,“嘭”地一声将他的脑袋猛磕在了墙上。
“我、操,孙子你敢——”
何建平的骂声还未落定,脑袋便再此撞到墙上,顿时间被撞得头破血流,只觉得昏沉无比,似有一缕热血从额头流到了鼻尖。那玩意还暴露在外,自己又被对方制住,他心里又憋屈又无可奈何,不由起了暂时服软的心思。
“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江湖救急哥们也懂。兄弟你要是缺钱花,我的项链跟手机怎么也值两万,你就拿走吧。”
江寒捏着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道:“姓何的,你不认识我了!”
“听声音实在听不出来。”
“那我给你长点记性。”嘭的一声,江寒又把何建平的脑袋撞在了墙上,低吼起来,“老子就是文楚!你们这些畜生害的老子家破人亡,都不记得了么?以为老子死了是不是?以外你们的日子就安稳了是不是?”
“鬼啊——冤、冤冤冤有头债有主,是林天冠害的你,不是我。你、你你找他……”
文楚坠楼事件登上了新闻头条,而且已经被医院确定死亡,这点何建平知道,可他怎能想到文楚会死而复生,化名江寒寻仇报复?这时有人自称文楚,他当然以为是鬼,顿时间就被吓得双腿打颤,舌头发僵,连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我是应该找他!但是,你这条狗当年受过我多少恩惠,现在却给他当了狗腿子,我该不该宰了你——”
“我、我我我是被逼无奈。”
江寒把何建平的脑袋完全按在墙上,冷声道:“别他、妈跟我装了,你是什么人我不清楚?哼!宰了你这条狗也什么用,我让你去告诉林天冠那畜生,就说文楚回来了,以后要让他的每一天都在噩梦与恐惧中渡过。”
“一定转达,一定转达!”
“用嘴不够。”
说罢,江寒一拳打在何建平肩膀上,这一拳带着他积攒已久的愤怒,与修行原妖九变之后的暴戾之气,何止千斤之重?但听“咚”一声闷响,何建平身体踉跄,猛地撞在墙上,而随之手臂也软垂下来,显然关节已被打碎。
“嗷、啊——”何建平撕心裂肺的嚎啕起来。
“记着我的话,否则下次不止一条胳膊。”
江寒收回拳头,迅速闪进另一个小巷之中,使得何建平自始至终都看不到他的真面目。略微发泄出心中怨恨,他颇觉得畅快,从小巷绕路回公司前,又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啤酒、炸花生米。
回到监控室时,姚乾正在埋头按手机,听见动静抬眼望了一眼,笑嘻嘻道:“买啤酒这种小事让我去就行,你何必亲自跑一趟。”
“谁去不是去?”
江寒咬开瓶啤酒,递给姚乾,脸上风轻云淡,像是刚才事情根本没有发生。只是,他知道今夜的事绝对会掀开波澜,让林天冠坐立不安,因为林天冠绝对想不到他能死而复生,更猜不到他身在何处。
而这也是他向林天冠正式宣战。
想到这些,江寒摇头自笑了一下,也打开瓶啤酒握在手里,道:“来,干一瓶。”
“嘿!江哥你怎么这么高兴,刚才出门遇见什么好事,是捡到钱,还是碰见美女?”
……
柳江市临海别墅,林天冠一脸阴沉地坐在床上,右手紧握着手机。他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文楚还活在世上的消息,而这个文楚再像以前那么懦弱好欺,反而狠辣沉静,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难道他真的没死?”
林天冠剑眉紧皱,右手因用力过度,青筋完全曝露出来。
文楚坠楼的消息林天冠也知道,还曾到医院亲自验证,只是医院虽然有文楚的死亡报告书,却没见尸体。当时他便觉得有异,又询问医生尸体取向,然而医生的回答跟报纸上如出一辙,不翼而飞,或许真是灵异事件。
后来,林天冠有托关系想看医院的监控视频,可得到备份之后,却发现文楚尸体消失那段时间的视频,被人删除了,而医院的原视频也是如此。
回想起这些,林天冠的心里不由忐忑起来,甚至觉得脊背发凉。只是这种感觉不过片刻,片刻之后他便恢复过来,抽了根烟,将烟蒂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自语道:“既然你想要复仇,那就来吧。但不管你是人也好,是鬼也罢,你都斗不过我。”
然后,他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道:“喂!大胡杨,你现在马上找警局的朋友,调取我公司路段今晚的所有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