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是看这些娃娃不顺眼，才欺负她的，”胡思凡说道：“她平时也不和人说话，一天到晚摆弄她那些娃娃，只跟娃娃说话，做娃娃也就算了，做个那么丑的，白天看到了都要吓死！”
“那些娃娃是凌可心自己做的？”叶寻说。
“当然，这种丑得可怕的娃娃，又有谁会卖呢，都是她自己做的，据说还拿到国外去参展，获过奖呢，也不知道外国人的审美观都是怎么长的？”胡思凡说。
“凌可心自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叶寻说。
“她就是抱着娃娃从五楼跳下去了，死得很惨。”胡思凡说。
“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吗？”叶寻说。
“没听说过。”胡思凡说。
结束了问话，叶寻离开了胡思凡的家，心中思索，胡思凡到底是真的被鬼附身了，还是精神有问题，或是别的原因，一时也不得而知。
之前武镇一直没有说话，见叶寻思索的样子，说道：“不用想了，肯定是那个叫凌可心的鬼魂闹得。”
“这么简单吗？”叶寻说。
“不然还能怎么样？”武镇说道。
叶寻一笑，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有时候简单一些反而是好事。
叶寻和武镇乘坐摄制组的车辆来到了滨海市第一高级中学。
一中的建筑群由几栋教学楼、图书馆、宿舍、操场等建筑物组成，和其他中学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让叶寻奇怪的是，教学楼的走廊上都装着密密麻麻的铁栅栏，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充满压抑。
正是下午上课时间，绝大多数学生都呆在教室里，还有几个班的学生在操场上体育课，好奇的看着叶寻等人。
观众看着熟悉的校园场景，直播间也变得热闹起来：
“高中生活啊，真是怀念！”
“我都工作好几年了，那时候有女同学不知道珍惜，现在没有了！”
“尼玛，看那边那对小情侣，都牵手了，老子大学了还没对象呢，不行了，我要举报！”
“切，高中有什么好的，天天十几个小时学习，连发型都要管，还好老子已经升大学了！”
“傻比们，看看那教学楼，和鸟笼似的，谁要怀念高中生活谁把自己关进去。”
“你才傻比，有高中软妹子在身边，笼子我也进！”
看着直播间又吵了起来，叶寻微微一笑，早已习以为常了。
这时段看叶寻直播的主要群体是大学生，高中生在上课，工作的要工作，有闲的就是大学生了。
“这些铁栏是怎么回事？”叶寻对身边陪同的老师问道。
陪同叶寻的是一中的教地理的马老师，他对节目组来曝光一中丑陋的一面很不满，但挨不过乐天集团是一中的赞助大户，只得强颜欢笑道：“这些铁栏本来是没有的，一年前凌可心同学跳楼身亡后，为了安全就加装了这些铁栏。”
“马老师啊，我说这些铁栏装得像个牢房似的，对学生的成长不好啊，而且，虽然防住了跳楼，但万一失火了，就一个出口，消防梯都搭不上去，这不得都闷死在里面了！”武镇说。
“嗯，这个消防隐患挺大的。”叶寻也点了点头。
马老师心里暗骂，关你们屁事，你们又不是消防部门的，口中却说道：“也有道理，我们快些吧，校长还在办公室等着呢。”
校长办公室就设在教学楼的一楼中间，叶寻来到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穿着深色职业套装的五十多岁的老女人，刻板的表情和深深的法令纹说明她应是一个严厉的人物，这就是一中的校长叶小燕了。
让人意外的是，叶小燕一点没有校长架子，客气地说：“吕先生，武先生，欢迎你们能到本校来，我们开始吧。”
叶寻看了武镇一眼，武镇说道：“看我做什么？”
“在胡思凡家里是我说的，该你说了。”叶寻说。
武镇苦笑一下，与叶校长交谈起来，好在问题早就准备好了，也不用他多费脑筋。
叶寻则站起来，在办公室内转悠，他对与校长的交谈不感兴趣，校长的回答必然都是官方的，随便问一个学生，得到的信息都会更多，所以这个没劲的任务就交给武镇了。
叶寻背负双手，在办公室内东看西看，他的目光落到展示柜里面的一排娃娃上，只见那些娃娃都是嘴大眼突，格外丑陋，尤其是那一双碧绿的眼睛，栩栩如生，叶寻不管换到哪一个角度，都感觉那碧眼盯视着自己，简直是活了。
“叶校长，这些娃娃是哪里来的？”叶寻说。
“怎么？叶先生也对这些丑娃娃感兴趣吗？”叶校长语气中有几分惊讶。
“世上没有永恒的东西，再美的东西也会变丑，美和丑也没有什么分别，我倒觉得这些娃娃有很深的艺术功底！”叶寻说。
“谢谢你！”叶校长激动道，“我代可心这个孩子感谢你，这些娃娃都是她的遗物，我留作纪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