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正要挣脱,一截冰凉的刀尖顶到腰上,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别动!”
叶寻顿时不敢动了,紧接着那人又打开手电,借着光亮,叶寻才看清挟持他的是胡全德,只见胡全德面色蜡黄,额头上尽是虚汗,身上衣物被鲜血浸透了,一副濒死的样子。
之前胡全德从叶寻身上搜出一把匕首,此时顶住叶寻的正是那把匕首。
叶寻又惊又怕,这老头真是命硬,中了一枪竟然没死。
“我可以救你。”叶寻说。
“没用了,我快死了。”胡全德苦笑。
叶寻肌肉绷得紧紧的,看胡全德虚弱的样子,就算要插自己,也使不上多少力气,在他插的瞬间夺刀,还是有点机会的,但即使成功,腰部必然受伤,腰是要害,一点小伤都可能导致死亡,叶寻也不敢妄动。
叶寻又想,眼下只有拖延时间,胡全德还在不断流血,说不定把他拖死了,就算拖不死,他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小,便说:“我的命在你手里,死就死了,不过有些事我要问个清楚,是不是你放了**,把我们困在溶洞里的?”
“是。”胡全德说。
果然是他!溶洞第一次“地震”的时候,叶寻听声音不像,便有些怀疑,想不到真是胡全德做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寻怒道,如果不是胡全德封闭了出口,大家就能下山报警求援,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失去控制,一群大学生也不会被逼入绝境,或是被怪物所杀,或是自相残杀。
“如果你们真去了5号洞,就没事了,偏往天眼教的总坛钻,洞里的式兽越来越多,要瞒不住了,我本来就要炸掉所有出入口,是你们找死!”胡全德说。
式兽?应该是指穴居人吧?叶寻想到那块神秘的新鲜猪肉,明白了许多,又问:“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喂养这些式兽?”
“式兽是守护天眼的,我曾是天眼教的人,喂养它们是当然的。”胡全德说。
“你说我们找死,如果你不害死自己的弟弟,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被洋人害死,这也是你自己找的,你后悔吗?”叶寻又说,话一出口,叶寻就后悔了,腰被刀顶着,还去刺激人家的情绪,自己这不是作死吗?
“没错,是我自找的……”胡全德咳嗽一声,“我弟弟……真得死了吗?”
“我看着他死的。”叶寻见胡全德没生气,暗舒了一口气。
胡全德沉默一阵,又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我弟弟的?”
叶寻便把在王庙村结识胡全才的一番经历,简单和胡全德说了。
胡全德听着叶寻说话,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越来越轻,似乎随时都会腾空而起,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想到自己少年时入了天眼教,天眼教被政府剿灭后,他侥幸逃脱,便在总坛附近做了一个护林员,一做便是几十年,本以为这辈子不会与天眼教有关系了,哪知道弟弟突然带来了消失已久的天眼,他便想换一笔大钱养老,一时贪心,铸成大错,不仅弟弟死了,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想到这里,胡全德额头汗水滚滚而下,又是悔恨,又是伤心,他长叹一声,说:“是我罪有应得,当初要是听了我弟的话就好了。”
叶寻见胡全德悔恨不已的样子,不禁说道:“为什么伤了你弟弟?”
“我给弟说了天眼的好处后,他坚决不让卖给法国人,说咱们不能背叛国家,争吵中我失手伤了他,本来以为是小伤,没想到……他没能挨过去……”胡全德又叹了声。
“天眼能用在军事科学上,对吗?”叶寻想到李宗阳说过的“能让我**事科学跨越式发展的”,自然就是指天眼了,如果天眼落到外国手里,对国家利益的重大损失,这也是胡全才不让卖给法国人的理由吧。
“你连这也知道……恩,据说天眼能对人精神控制,能杀人无形,如果能交给科学家研究出成果,那可是大了去了。”胡全德有些惊讶。
精神控制吗?叶寻想到胡全才本来不是一个贪财的人,却毫无征兆的抱着金盒来到岭南,这里面恐怕也有天眼催动的因素。
“我不杀你了,你快走吧,那法国人没拿到天眼,肯定还会回来的。”胡全德放开了顶在叶寻腰上的匕首,扫了叶寻怀中的绿色防护盒一眼,有气无力的说。
走?又能走到哪里去,往外走铁定会遇到那法国人,往里走又是穴居人巢穴,叶寻苦笑一下,忽然一拍脑袋,怎么这么傻!这里有一个活地图,问问他不就成了,便说道:“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出路?”
“我不知道。”胡全德说。
“你怎么能不知道?你不是在这里混了几十年了么?”叶寻不可置信的看着胡全德。
“这里本来是远古时期赤畲族祭祀的地方,直到近几十年才被天眼教占了,地下溶洞的分支多到数不清,有些我也没有走过。”胡全德说。
赤畲族?叶寻想到那些古老的石刻石俑和石棺,与后来天眼教的铁棺等物格格不入,原来是赤畲族的东西。
“天眼……是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