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画流殇没有想到的是,羿日清晨,当阳光重新落在地上时,她醒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曲子殇。
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曲子殇悠悠睁开眼睛,一脸疲惫的神色。
看到她醒来,露出欣喜的神情,柔声道:“小殇终于醒了。”
语气里满是定下心后的舒畅。
昨夜,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记得昨天下了雨,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画流殇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努力回想昨夜的一些片段。
师父焦急的抱着她进来,再然后呢?
“小殇昨夜着凉了,说了一夜的胡话呢。”曲子殇仿佛很是无奈,提醒到。
画流殇扑闪着两只大眼睛,尴尬的笑了笑道:“嘿嘿,是吗?”
那么师父,是在这里守了一夜吗?
后面那句话,她在心里酝酿了许久,终是不敢问出。
曲子殇叹了一口气,轻轻的为她盖好身上的被子,起身别过头道:“小殇好好休息吧,为师,为师还有事情要做。”
言语间,多了一丝不自然。
昨夜,当小殇拉住他的衣袖告诉他别走的时候,他的心里顿生出竟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并非凭空而生,明知不该去想,亦不敢去想。
他们,是师徒。
为师为父,为长为尊。
“师父”小殇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停住了脚步,微微侧过脸,问道:“何事?”
“师父回去也要好好休息,不然小殇会担心的。”画流殇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紧紧的盯着师父的背影。
一声门响,一声叹息。
画流殇仰起头,闭着眼睛,思绪飘得很远。
昨夜的事情,她也并非完全不记得。
那个男子私闯入这里,还有师父在她身边照顾了一夜。
以及那个不知名的梦境。
血,染红了一座宫殿。
一个身着月白色长纱裙的女子,踏着一地鲜红的血缓缓走进殿内。
带着一抹嘲笑,愤怒。
手里拿着一柄长剑,流转着异样的光华。
剑尖上鲜血零离,女子宛如一朵地狱里盛开的曼陀罗花,带着娇艳而冷冽的笑容。
朱唇轻启。
死。
女子的面容看的不太真切,只能依稀感觉到她的愤怒。
就像是画流殇自己经历的一样。
现在想来,也确实很恐怖。
她苦涩的笑了笑,现在她还小,根本没办法和那个人永远的,生活在一起吧。
也许多久以后,她会离开扶榣山,去寻找早已经封存在记忆里父亲的痕迹。
也许会留在这里。
但是师父呢!
他却是扶榣山的掌门。
小小的种子在心里种发了芽,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枯萎吧。
岁月由人老,故人待归时。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画流殇已经熟悉了扶榣山的地形结构,偶尔师父给她放几个时辰的假时,就会跑到后山去,看同门的其他弟子练功,只是再没有在后山看见那天的那片树林。
就仿佛,一场梦境。
同门的弟子身着一身白色的长衫劲装,每人手持一把月白色的长剑,剑上刻有鉴剑山铸几个大字,用以昭示扶榣山弟子独有的身份象征。
每个弟子都有,除了画流殇。
自她入了师父门下,师父就绝口不提赠剑的事情,每个入门弟子都有的长剑,师父却一直不肯发给她。
画流殇满脸羡慕的看着几位同门在一旁兴奋的比划,目光里满是失落。
“小师弟?”一个略带疑问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打断了画流殇的思绪。
悲影带着一个与他差不多大小的男童,背着剑和她打了声招呼。
男童一副十分胆怯的模样,怯怯的看着画流殇,笑了笑道:“师哥好。”
师哥?
画流殇疑惑的抬起头,她不记得师父何时又收了一门徒弟啊。
仿佛知道她的困惑,悲影接口道:“他是执法长老的关门弟子孤影,刚来扶榣山没多久,你自然不认识了。”
画流殇点点头,温和的看着孤影,笑道:“你好小师弟,我是画流殇。”
孤影虽然看起来并不比画流殇小,但在扶榣山,所有的弟子都是以入门的时间排序,所以画流殇被称作是师哥。
孤影有一双好看的眸子,虽然容貌还未长开,但也不难看出日后会变成一个令人心动的美男子。
祸水啊。
画流殇心底叹息一声,娘亲说过,好看的男子都是祸水。
“小师弟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师父呢?”悲影踮起脚看了看远处,并没有看到曲子殇的影子。
“我,”画流殇看了一眼悲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