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了。
刚杀了一名软骨头的汉人,其实他也知道那名汉人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叛逆分子,但是他喜欢杀人,就这么简单。他不知道杀人要不要理由,他也不知道那名死在他刀下的汉人会不会死后化成厉鬼来找他,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很不爽。并没有意料中的鲜血直溅的场面,也没有让他感觉到热血沸腾的快意,所以他觉得还要再杀一人,方能让他觉得更加爽快一些。
耶律血狼的脚步微微的一顿,并不是他大发善心不想杀人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人正朝着缓缓走来。他认得那人,一名身材有一些浮肿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双眼里带着复杂的目光望向他,那目光里带着畏惧还得着希期。他不明白为何燕州阳家的少家主会选择在大街之上与自己相会,他知道这并不是偶然而是特意而为。
“阳少家主找本将什么事,说吧,本将最近军务繁忙,希望阳少主可以给本将一个意外的惊喜。”耶律血狼语气并没有什么和善,他心里也在暗暗的腹腓着,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自称什么少主之类的,汉人的习俗就是繁琐。他一进那酒楼的雅间,便将手中的佩刀随意的一扔,然后找了一张太师椅就这样坐了下来,他双目里精光炯然,那道道如杀人利箭般的目光直逼那阳家少主。
阳孝鼎微微的擦拭了从额上泛出来的汗珠,眼前的这人给他一股窒息般的压力,特别对方身上的血气,让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身陷一片赤红的血海之中般。他不敢与这名凶名赫赫的守城大将对视,而是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他脑海里也在飞快的调整着自己,只是这名守城大将的气场太强了,让他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应该说他见到对方第一眼时,就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畏惧从心底升起。
耶律血狼眼里流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戏弄之色,他并没有急着催问对方,而是将手指轻轻的敲击在那桌面之上。一计一计的敲着,那敲击桌面的声音宛如一道道催命符一样,在阳孝鼎的耳边回荡着,而使得这名阳家的少主脸色更加苍白起来,他额上的汗珠也变得更加密集起来。
阳孝鼎不住的擦拭着自己额上的汗珠,他的心里也暗暗的后悔着,找谁不好,偏偏要找这名煞神。契丹军营时他认识的将领大把,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直接找上了燕州军营里的第一号人物。他以前并没有与这名凶名远扬的守城大将直接打过交道,只不过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罢了,也可以说是点头之交而已。
“那个,草民有一个重要的情报,不知道耶律将军可感兴趣?”阳孝鼎终究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组织好的言辞向对方小心的问道。他之所以如此问,首先是要引起对方的兴趣,只要让对方有了兴趣,那么剩下的就好说了。只是他拿不准这喜怒无常的守城大将到底在想什么,所以他只能开了一个引子出来。
“如果是杀人的话,那么本将就有兴趣,其它的嘛,当然除了女人也行。你们是知道的,本将就这么一点爱好了,这燕州城的女子就那样了,本将最近也对她们提不起什么兴致来,如果阳家少主可以替本将找到一两名绝世美女,本将会非常感激的。”耶律血狼双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他嘴里敷衍着道。
“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阳孝鼎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但他脸上谄媚的笑意也开始浓了起来,只要对方不暴起将自己杀了什么都好。“不知道耶律将军可曾听说过凌天云这个人?”他脸色一凝朝对方轻轻的说道。
当阳孝鼎说出了凌天云这三个字时,耶律血狼的心猛然间一跳,他双目里的精光变得更加锋利可怕,从他的周身处散发出一股更为惊人的磅礴气息,翻滚的血气郁浓而又压抑,他仿佛就是那匹嗜杀群兽的血狼般,正凝聚着峥嵘般的獠牙。“阳少家主,此人的大名你是怎么得知的,要知道凌天云三字可是价值万两黄金。此人是不是就在阳家,而你们阳家包庇逆党,想不到你们阳家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耶律血狼突然暴喝一声,那如春雷般的声音在阳孝鼎的耳边滚滚作响。
“啊,不,不,不,耶律将军误会了。”阳孝鼎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他朝对方一摆手急急的辩解道。他心里也暗骂自己,谁叫自己太过心急了,一下子就将凌天云的大名给说了出来。而这名年纪比自己还小的燕州守城将领更是狡诈如狐,一下子就猜到了凌天云就在阳家。
“误会,阳少家主,本将念在你们阳家为了我契丹做了不少的事,最重要的是为我契丹把造了不少利器,此等功劳本将当然铭记于心,只是你们阳家不要因为皇帝陛下的宠幸,就做出一些叛国通敌的事的,到了那时就是皇帝陛下亲临燕州城,本将也可以将你们阳家满门操斩,你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