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泽却急的跳起来,“我不可能娶她!”
听的这话,颜氏一张脸立刻沉下来,“朱公子此话何意?难道玲儿就让你白白侮辱了吗?我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被你糟蹋成这样,你一句不可能娶她端的是什么心思,我们可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家。若是这样,那我们就告到官府去,让青天大老爷为我玲儿讨回公道,我倒是要看看诚信侯是怎样教育的儿子!”
颜氏自然不会闹到官府去,这话只是用来吓唬吓唬朱明泽的,早就听闻诚信侯教子甚严,是绝对不可能让儿子干出这种事的。
果然朱明泽听了这话后,立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语气也软了下来,“这位夫人,实不相瞒,在下并不是有心冒犯令千金,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颜氏忽然伤心起来,“我女儿如今身上可还是有证据的,朱公子一句误会难道就能让这件事情当做没有发生吗?实话告诉你,我早已为我女儿寻好亲事,不日就要定下,可现在出了这样一件事,亲事只能作罢,日后我女儿也定不能再嫁给清白人家,你不能一句误会就让我女儿孤苦一生啊。”
朱明泽如今也早已彻底清醒过来,自然明白清白对于一个女儿家的重要,可若是就因为这个让他娶一个他根本就不喜欢的人,他实在是不愿意,更何况这三年他一直心心念念着的人是锦绣姑娘。
思前想后,朱明泽还是郑重道:“事情既然与我脱不了干系,那我必定会负一切责任,只是迎娶令千金实在是不可能。”
“你!”颜氏气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显然是对这个油盐不进的朱明泽气愤到了极点。
房内已经穿好衣服的芮苓玲刚刚走到门口听到的便是朱明泽那“不可能”三个字,整个人顿时如雷击了般立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小姐,朱公子是不是已经走了?毕竟小姐约他的时间早就过了很久。”
“不会的。”梳丸子头的丫头声音响起,竟是和锦绣的声音一模一样。
“可是小姐……”
声音还未落下,朱明泽就欣喜的打开门,兴冲冲地跑到锦绣面前,“锦绣小姐,在下一直在等着你。”
看着朱明泽一副欣喜不已的模样,锦绣在心里大大的鄙视了他一番,面上却笑盈盈的,“我就知道朱公子你不会走的,昨夜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临时走不开,这才耽误了。”
“不碍事的,不碍事。”朱明泽急道,“只要锦绣小姐能来,在下就已经很知足了。”
二人说的热火朝天,饶是傻子都能看出朱明泽对这个锦绣是十分倾慕,芮苓玲岂能咽下心中那口气,不顾颜氏的阻拦就冲到外面,“朱明泽,你这是什么意思?昨晚你和我明明共度良宵,你侬我侬,今日你却要当着我的面与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吗?”
在心爱之人面前被人揭穿自己的……朱明泽立刻狠狠地瞪向芮苓玲,示意她闭嘴。
可是芮苓玲哪里还会被吓到,此刻她的理智早已被愤怒烧尽,瞪着眼睛走到锦绣面前,鄙夷道:“实话告诉你,我与朱公子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你识相的话最好早早退出,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而且看你的打扮定是风尘女子,像你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芮苓玲的话本就让朱明泽生气,尤其是她最后一句分明是在辱骂锦绣,顿时大怒,猛地推了一把芮苓玲,“滚!再辱骂锦绣姑娘一句,我杀了你!”
被朱明泽一推,芮苓玲立马跌倒在地,手都擦破了好长一条口子,可是肉体上的疼痛丝毫没有心里的痛来的深,他竟然要她滚,他竟然要因为一个风尘女子要置自己于死地。
心,好痛!芮苓玲只觉得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伤的体无完肤。
颜氏在朱明泽打开院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赶紧带着芮苓玲藏起来,毕竟芮苓玲此刻是不能见光的人,可芮苓玲执意跑了出去,如今还受到这样的侮辱,一时头脑发热的她竟也跟着跑出来,扶起地上的芮苓玲,指着朱明泽骂道:“好你个淫贼,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你别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你可知道……”
颜氏急忙捂住嘴,方才怒火中烧她差点就要说出贤妃娘娘来,一旦说出那可就是再也无法挽回的错了,所以话到嘴边就变成,“你可知道这京城的法度不容你胡来!”
朱明泽本还害怕这个,可如今锦绣被人侮辱,此刻那带泪的眸子还在他面前哭泣,他怎能软弱下去,立马大声道:“哼,你家女儿不知羞耻,我倒是不介意让其他人知道,更不介意让其他人评评理。”
一个“其他人”立刻让颜氏想起芮苓玲的戴罪之身,可是眼下院门口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她跑是跑不了了,只能期待着没有人能够认出她们来,反驳道:“明明是你哄骗我女儿在家,又怎能说我女儿的不是,像你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就该被流放在外,永世不得回京。”
此时,被骂了的锦绣上前一步,柔声道:“朱公子,既然你与这位姑娘已经……那我就不再打扰,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