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在山顶上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双手抱着双脚,下巴抵在膝盖上,视线看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心思却不是在欣赏山景之上。
在她的身后不远处,那几个男人依旧守着她。
有人给她送来过厚厚的外套,她拒绝了。
没两分钟,他们又送了过来,山上的确是很冷,她最后还是接受了那件外套,外套是从欧阳俊身上脱下来的,上面还残留着欧阳俊的气息。
她要是不接受,她别想再安静。
许悠一上来就看到了坐在石头上的雨晴,她朝雨晴走过去,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吧,雨晴扭头,见到是她,雨晴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悠悠,你来了。”随即又站了起来,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总裁肯定恨死她了,害得总裁夫人往山上跑。
“你,还好吧?”许悠走过来,在雨晴的身边站定,温柔地帮雨晴披好欧阳俊的外套,浅笑着:“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披好这件外套,冷着了,欧阳心疼,他心疼了,就无法安心上班,他无法安心上班,就不能帮我家游烈分忧解愁,说到底,我不是在帮欧阳,而是在帮我们家游烈,所以你也不用自责,不用觉得愧疚。”
雨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与许悠一起重新在大石头上坐下来,她怕许悠冷着,要把外套给许悠,许悠拒绝了,“我出门的时候,游烈帮我挑的外套,很暖和,就算零下了,我都冷不着,还是你披着吧。而且男人的外套,我只披游烈的。”
“总裁对你很好,好到让人嫉妒。”
许悠笑了笑,“只要你放开心结,欧阳也会对你很好的。”
话题回到自己的身上,雨晴又是一脸的痛楚,再次重重地叹着气,“悠悠,事情虽然过去了七年,可那夜的伤痛,还是刻在我的骨头上,不是说想忘就能忘的。我也知道不能完全怪他,我很烦,也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我很想像当年一样,一走了之,可他不让我这样逃避,你看看身后那几个男人,都是他派来的。他除了是游氏的总特助,他还有着其他显赫的身份。”
她与他之间横亘的太多了。
他的身份,也让她不敢往其他方面想去。
“他的义父已经帮他安排好婚姻了,他的未婚妻不管是哪一方面都配得起他。我与他之间的事,我希望他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量地让他心无旁芥地与东方小姐结婚的。至于两个孩子,如果他要,我可以把孩子交给他……”说到这里,雨晴涩涩地笑着:“毕竟他的条件比我好,孩子跟了他,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对孩子的未来有好处,跟着我只能吃苦挨穷,我甚至无法给他们一个真正的家。房子是租的,随时都会搬,跟着我,我给他们所谓的家,就像是蜗牛一样,背着家到处跑,跑到哪里,哪里便是家。这种环境,对孩子的成长是不利的。”
她也痛,也舍不得孩子。
但为了孩子着想,也明白自己无法争得过欧阳俊,一旦证明孩子是欧阳俊的,以洪老的能力,就能把孩子抢走。洪老不是盼着他结婚生子多年了吗?要是知道她的一对儿女是他的,洪老怎么可能再让孩子跟着她过这种苦日子?
“你是否在恨欧阳?”
许悠试探地问了一句。
雨晴扭头看着她,眼底清楚地流露出伤痛来,她苦涩地说道:“悠悠,你也是女人,如果你在十九岁的时候,就遭到别人的强暴,你能不恨那个男人吗?我是个孤儿,还没有依靠,这七年来,我过得很不容易,一切都拜那一夜所赐。说不恨,那是假的。”
许悠不说话了。
站在女人的角度上,站在正常的角度上去看这件事,雨晴会恨欧阳俊理所当然。正如雨晴的反问一样,谁遭到强暴,都不可能对那个男人无怨无恨的。
“他很诚实,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这才是雨晴纠结难解的问题所在。
如果欧阳俊是故意伤害她,她绝对要恨死欧阳俊,永远都不原谅他。可他不是故意的呀,他是被人算计,万不得己的情况下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她恨,却恨不到彻底。她想不原谅他,又想原谅他,她很纠结。
“雨晴。你其实不想恨他的,对吧,你也不恨他,是吗?你是在纠结,你心里乱,你想着一旦让别人知道你和强暴你的男人在一起,别人会说你的坏话吧。”
雨晴再次看向许悠,轻轻地说了一句:“人言可畏。”
她的确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但那不是重点。
事实上,重点在哪里,她也分析不出来,她只知道她想安静一下,想远离欧阳俊。过去的日子很苦很累,偶尔还会让她生出几分痛几分恨,可她还是希望回到过去,至少她不用像现在这般的纠结。
“他说他会对我负责任的,他愧疚,他想补偿我,东方小姐怎么办?”雨晴痛苦地说道:“我不想成为他和东方小姐的第三者,不管他怎么想的,洪老帮他安排了婚事是事实。他的歉意,我心领了,其他事,我不需要他的补偿。他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