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在大街上跑着,也不管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她只知道她想找个地方平复一下杂乱的心情。她想回家,回到那个只属于她和两个孩子的家。
怎么是他呀!
孩子的父亲居然是他。
她就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就对她好的,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他要找的人,他不过是在向她道歉。心里是有一个声音在为欧阳俊辩解,雨晴还是有点生气,觉得欧阳俊当她是猴子耍着玩。
回到自己的小家,往床上一躺,雨晴的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滑。
七年了。
那恶梦,那阴影,就跟了她七年。
虽说这两年来,她的伤疤慢慢地平复了,可是因为他的伤害带给她的苦难却一直延续到现在。为了养活孩子,为了给孩子一个家,她拼命地工作,拼命地赚钱。她要是有高学历,有一技之长,或许赚钱还容易一些,可她没有。她只能做苦力工,只能兼职,每天都在跟时间赛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用来赚钱。
孩子们因为家里的穷,比同龄儿童更懂事。当别人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她的孩子却要做饭,洗衣服,拖地,甚至去帮她推销啤酒。那种地方怎么适合小孩子去呀,她也不想让孩子们去那里,可他们为了帮她,还是去了,她赶他们回来,他们也不肯回来。
夏天热,孩子们为了节省电费,都舍不得开风扇,经常都是在阳台上写作业,盼着来一丝丝自然风。她给孩子们开风扇,他们热得头发都湿了,还要笑着对她说,妈,我们不热,不用开风扇。他们怎么可能不热呀,他们就是心疼她赚钱辛苦,尽量减轻她的负担。
她听着孩子的话,她的心有多疼呀,欧阳俊知道吗?在他坐在空调房里的时候,他的儿女却连开风扇都舍不得。
帮孩子入了户口,与那个老实的男人离婚后,她支付了一笔钱给对方,她当时身上的钱所剩无几了,两个孩子还要吃奶,她奶水不够,只能让他们吃奶粉,奶粉贵呀,还要交房租,孩子又小,无法上班,她经常交不起房租被房东赶出来。在孩子三岁之前,她们一家三口就不停地变换住处。
孩子生病的时候,是她最难受的,她要背着一个,抱着一个跑医院。两个孩子都在哭,她自己也想哭。
为了生活,她也试过背着孩子去拾荒维持每天的基本开销。
那段最苦最累的日子,想起来都是泪。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段岁月的。
为了节省开支,她自己经常是一个月不舍得吃一次肉,只能隔几天买几元钱的肉煮点清汤给孩子们补一补。
直到孩子满了两周岁,她把平时省下来的钱,帮两个孩子交了学费,把孩子们送进了幼儿园,她才能找到工作,才能有稳定的收入,不用再经常换租房,可以与孩子们过过哪怕依旧清苦却略略稳定的生活。
现在的九年义务教育不用给学费,但幼儿园的学费却一年比一年贵。
她是有了工作,可为了孩子们的学费,她的工资经常吃紧。所以她开始兼职,什么能赚钱的,她都去做。因为生活清苦,也养成了两个孩子对钱特别的感兴趣,这才会有他们向欧阳俊索赔的事情发生。
后来进了游氏集团上班,游氏集团的福利好,薪水也高,再加上她晚上去酒哪兼职,她与两个孩子的生活才算真正地稳定下来。
孩子们上小学了,她便想着存点钱,可以买套二手房,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才算是给孩子们安了一个家。
而她与孩子们吃的苦,都是拜欧阳俊所赐。
哪怕他是被人下药,遭人算计才会侵犯她,可让她马上就原谅他,不怨不恨的,她真的做不到。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所以,她跑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雨晴赶紧坐起来,慌乱地拭着脸上的泪。
孩子们放学回来了。
她不能让孩子们看到她在哭。
于是,雨晴赶紧走出房间,转进小厨房里去,背对着大厅,开始给孩子们做晚饭。借此来避开孩子们的探视,一时半刻后,眼睛不再红,她就不用再避着孩子了。
江浩宇开了门,兄妹俩进来。
“妈。”
两个孩子一进屋就扯开喉咙叫着妈。
他们的租房门在外面还加了一把锁的,今天回家,外面的锁已经被打开,他们便知道母亲回来了。平时这个时间母亲还在公司里,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难道母亲又被人欺负了?
还是母亲不舒服?
把书包一放,江浩宇就往小厨房里钻,看到江雨晴在洗着电饭煲,他问着:“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江雨晴嗯了一声,不怎么说话。她此刻眼睛红肿,说话也还会带着重鼻音,所以她不能说话,免得孩子们发现她的不对劲。
“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江念念也走了进来,站在哥哥的身边,试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