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觉得心情有点儿压抑,借口说自己吃完饭后就回家,没有饭后散步,坐得肚子有点不舒服,走到外面去,走到院子里的秋千前,坐上了秋千,荡起秋千。
曾经自由的生活,随着寒天明的背叛,姐姐的出走,她的以桃代李,开始离她远去。
游烈是说过,只要有他在,他就会替她挡风挡雨,让她继续过着她想过的生活,可她还是得老实地面对现实,面对她的责任。
父亲年纪一天比一天老了,她是该替父亲分忧解愁了。
在游家,未来的公公提醒她,指责她“不思进取”,在许家,父亲又提醒她该尽她身为女儿的责任了。工作上,爱情上,她都处于被动,被逼的位置上。
“唉。”
许悠轻叹一口气,心情越发的压抑。
“铃铃铃……”
手机又响了起来。
坐在秋千上,她拿出手机来看了看,这一次是游烈打来的。她没有接听,放任手机不停地响,优美的铃声重复地响着,直到游烈自己挂掉,手机铃声才中止。
这个时候,她想静一静。
许悠没有接电话,让回到位于中心公园小家里的游烈,抿紧了唇,盯着许悠的手机号码,眼神深不可测。他点开了信息页面,给许悠发信息。
“悠悠,早点休息,晚安!”
打完这句话,游烈轻轻地点了发送。
发出了信息后,他在等。
等了十几分钟,等得他的唇抿得越发的紧,眼神越发的深时,许悠的信息才姗姗来迟,他迫不及待地看,只有两个字:晚安!
默默地注视着那两个字良久,游烈才低喃着:“悠悠,我会等的,等多长时间都等,因为我爱你,很爱很爱!”
一个月,一年,十年,一辈子,他都等她!
许悠还是坐在秋千上,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院子里的灯光亮了起来,纯白色的灯光安安静静地照洒在院子,虽不能使整个院子如同白昼,白中有黑,黑中有绿,倒是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别样的景。
轻轻地脚步声传来,宋月玲走到许悠的身后,在许悠荡回到平地的时候,她在许悠身后轻轻地推了一下,许悠本能地回头看,见到是母亲,她软软地叫了一声:“妈。”
宋月玲抓住一边的秋千绳子,轻轻地摇晃着,温和地嗯了一声,又柔声问着:“悠悠,你还记得这个秋千是谁做给你的吗?”
许悠笑了笑,“自然记得,是游烈在我八岁那年做给我的。”
当时游烈才十三岁,凭着他一己之力不需要大人帮忙,就帮她做了这个秋千,结结实实的,让她在这个秋千上度过了她无忧无虑的童年,伴着她走进少女时代,再到今天她二十七岁了,心情郁闷时依旧喜欢来到这个秋千上坐着,荡漾一会儿,她的心情就会慢慢地好起来。
“是呀,那孩子打小就宠着你,你还是个婴儿,他跟着他母亲来我们家里玩,就喜欢守在摇篮旁边逗着你,你哭了,他就紧张地摇着摇篮,你会笑了,见着他就会冲着他笑,会爬行了,他一来,你就伸着手要他抱,他不过比你大五岁,却把你抱得稳稳的,生怕摔着你。你知道吗,有一次,他抱着你,你太调皮,可不像现在这般温和,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他抱不稳了,你们双双倒在地上,他愣是不松手,也不让你摔到地上,他挡在你的下面,他撞着后脑勺,都红肿了,你什么事都没有,还以为他在和你玩,嘻嘻地笑。”
宋月玲轻摇着秋千,语带微笑,回忆着女儿小时候的事,告诉女儿游烈对她都做了些什么。过去,因为两家人一致地把许雅和游烈当成一对儿,从而忽略了游烈对许悠更好,要不是订婚那晚,游烈向夫妻俩坦诚了他对许悠的感情,宋月玲还没有惊觉游烈打小就是疼爱着许悠的。
“你学走路,是小烈扶着你走的,你学说话的时候,小烈耐心地教你叫他哥哥,你老是叫爸爸,逗得大家笑破肚皮。你上幼儿园时,天天赖床不肯起来,小烈就会提前一个小时出门,让司机把他送到我们家里来,他亲自叫你起床,由他送你到幼儿园里,天天如此。他对你的宠爱让你养成了依赖他的习惯,要是他不来,你就赖在床上一整天不肯起来,不肯到幼儿园去。”
许悠似是不太相信,小时候的自己那么粘着游烈。她对六岁以前的记忆几乎为零,只知道自己打小便与游烈相识,游烈对她姐妹俩都很好。
“后来,你上小学了,慢慢地学会了独立,就不再需要小烈来叫你起床,但小烈对你的关心还是一如以往,小烈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功课好,你有不会做的功课,他都会教你,辅导你。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你应该有记忆,他是不是一直都在你的身后,教着你,给你支持与鼓励?在生活上,他更是无时无刻都对你关怀备至,你喜欢吃什么,妈知道的或许还不如他多,你想做什么,他都让你做什么。你拒绝进我们家的公司上班,说要自力更生,你爸是挺生气的,觉得你自找苦吃,你依旧能够自由自在地过着你想过的生活,谁都没有干涉过你,不仅仅是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