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意的如意园,就在藏津桥附近,离藩楼不远。
王超坐轿,几个跟班小厮拥着往如意园而来。到园子前,得王超吩咐回去拿珠子的心腹韩宾,也恰好打马赶了过来,拿袖子抹着额外的汗,将一只锦盒递给王超,问道:“大人,可是这个?”
王超打开锦盒,拿绸绒布衬着的两枚珠子有鸽蛋大小,在午后的烈日之下,也没有失色无辉,他心头热念着陈如意那迷人的脸蛋、勾人的眼眸子,说道:“是这个……”又问心腹韩宾,“你说如意姑娘会喜欢?”
韩宾跟王超也就有五六年时间,虽不是家生子,但王超这些年来欺男霸女,韩宾都替他打理得妥帖,甚得信任——便是这两枚南珠,也不晓得韩宾从哪里搞来。
千金易求,如此无暇的珠子,出生富贵的王超倒也没有见过几粒,想着女人看宝玉,有这两枚南珠叩门,陈如意的腿应该要容易岔开来些。
想着陈如意那如脂如玉的修长美腿,横阵在锦榻之上岔开来的情形,王超心里就荡漾开来,一刻都不想在园子在耽搁。
王超随着陈如意的女侍往宅子深处走去,韩宾与几个贴身小厮在前院的门厅里候着,也有婆子端来茶点招呼。
“也不晓得要等到何时,”韩宾从怀里掏出几块银锞子,丢到桌上,跟其他跟班小厮说道,“我在这里等着,你们随便找些乐子去,指不定要在这里熬一宵呢……”
“老韩是不是跟采荷姑娘勾搭上了?看着你们眉来眼去,到底是嫌我们在这里碍眼了!”一人笑道。
韩宾笑着要将银子拿回来,那人又伸手将银锞子抢过来,猥琐的笑道,“大人吃肉,老韩也喝汤,皮滑肉嫩江的大闺女弄不上,我们也只能找点汤渣、找几个野货解解馋……”晓得大人今日得如意姑娘青睐有加,心情大好,不会管他们跷班的事情,拿着银子便一窝蜂的出去,就近找个窑子玩乐去。
将跟班的打发走,韩宾便往里宅走,过垂花厅,迎头碰到刚才到藩楼报信的陈如意侍女采荷,见左右无人,压着声音问道:“二公子他人可在园子里?”
“二公子让你过去呢……”采荷领着韩宾往侧院里走,在一个不起的角落里,打一道暗门,里间藏着一条仅容人侧着走过去的夹首,通往如意园背后一座院子。
夹道那头也是一座暗门,轻叩的两声,对上暗语,那头有人将门打开,是一座柴院,奢飞虎赫然负手柴院站在柴院里,看见韩宾进来,问道:“这些年让你在王超身边,委屈了……”
“为二公子赴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跟在王超身边玩乐,有何辛苦的?”韩宾笑道,“王超已经进去,二公子是不是……”
“先诱他入彀,我到最后再露面!”奢飞虎说道。他露面就没有缓和的余地,没有能让王学善、王超父子就范的必然把握之前,这一步险棋非要最后才能走。
“是。”韩宾应道。
“你先过去吧,照着计划行事,先将钱庄案抛出来,看能不能将王学善吓一身汗。不管能不能成,这次过后,你都随我离开江宁,我身边也缺人手。”奢飞虎说道。
“嗯!”韩宾应了一声,便跟采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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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江南已是酷夏,后园子里种满修直的翠竹,走进竹林里,便觉得换了一番世界,顿觉清凉——陈如意穿着轻薄的裙裳,斜靠在竹榻上,肌嫩如雪,看着王超过来,要欠起身子,说道:“奴家这身子病殃殃的,害王大人在藩楼空等,实在过意不去,还要劳王大人过来走一趟……”
“说哪里话?”王超眼睛瞅着陈如意露出来的玉足,晶莹剔透,与之相比,怀中锦盒里的南珠也成了俗物,便觉得陈如意一蹙一笑都叫他心魂颠倒,要挨坐过去问侯,又怕唐突了佳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笑道,“不过来看一眼,也实在放心不下,如意姑娘的身子可曾好些?”
“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陈如意欠起身子,拉住王超的手,说道:“王大人能过来说话,奴家便觉得好些了……”
王超如坠云梦之中,坐过去,便觉得馨香扑鼻,陈如意的小手握在手里,仿佛握着一方温润的软玉。陈如意斜躺着,裙衫轻薄,落在身上,腰陷下去,丰满的臀又高高隆起,曲线叫王超看得心紧,下意识的要咽唾沫。
“这几天都病殃殃的躺在园子里,外面有新鲜事发生也不晓得,王大人可捡几桩有趣的事情说来给奴家解解乏。”陈如意娇声说道,声音软得要将人的骨头化掉。
“还不是为吵吵嚷嚷为谢朝忠领兵出征的事情闹腾!”王超说道。
“有什么好闹腾的,赶紧让谢朝忠领兵离开江宁的好,跟着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陈如意蹙着眉头,提到谢朝忠,颇为厌烦,“奴家整天躲在园子不出去,有一半是病,是一半是怕谢朝忠过来纠缠奴家。王大人也晓得,奴家有几分虚名,但你们一个腰粗膀子壮的,奴家病殃殃的身子,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王超眉头微微蹙起,谢朝忠最近为出征的事情颇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