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是一桩好事,你偏要将我这件新袍子哭脏了……”
“你……”苏湄不好意思的松开手,拿绣帕将脸颊上的泪痕擦掉。林缚揽过她的肩头,她温顺的依在他的怀里。
林缚站着嫌累,脸皮厚的跟苏湄挤在一张椅子上坐,将今天到永昌侯府赴宴之事,说给苏湄听,说道:“元归政自以为将我拖到当年的谋逆案中来了,扣不扣留人,已经没有多大意思了,还不如故作大方,将人送了过来示之以好。你以后出入江宁,藩家也不是特别约束什么,我给你准备一艘船……”
“你那里急缺船,我无事霸着一艘船做什么?”苏湄摇头拒绝林缚专门给她准备一艘船,“集云社的商船队来往崇州频繁,我要去崇州看你跟小蛮,便坐集云社的商船队就可以了……”
林缚捧着苏湄丰腴圆润的下颔,看着她灯下迷人明亮的眸子,想要让她坐自己大腿上来,又怕唐突了她,只说道:“也行,这次你先跟我去一趟崇州,苏家人也应该要正式相认一回——这些事,也总归要你亲口告诉小蛮才成……”
“好的。”苏湄给林缚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稍稍挣扎着低下头来,拿耳朵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脏扑通扑通有力的跳动,倒想着这样坐一辈子。灯烛燃尽时,想到林缚在江宁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便站起来推着让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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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八日,林续文的回信从津海传回江宁来,他也赞同其父林庭训的尸体立即迁往崇州下葬,他在津海同时上奏请辞回崇州守孝。
江宁这边请了和尚做法事前后也做了十一天,其他事情也多准备妥当,定了七月初二那一日正式移棺前往崇州下葬。
林缚则与苏湄赶在六月二十九日先行,除了靖海水营第二营外,还有就是狱岛监囚、吏卒一千七百余人。
除了靖海水营的船队外,集云社这边还额外组织了六十多艘乌蓬船运送监囚。
七月江水正盛,顺水而下,行如奔马,夜间虽然月色,星辰却是明亮,利于夜航。六月二十九日清晨起航,三十日午间就抵达西沙岛观音滩。
狱岛长期以来都是作为按察使司城外大狱使用,关押的都是被判一到三年有期徒刑的轻罪坐监囚犯。这些囚犯的危害性不大,甚至多一半人都是交不起租税给告官交押的佃户。
在狱岛时,虽然衣食算不上好,但是有饱饭吃,有衣服穿,生病了也有免费的汤药,甚至每日还有少量的工钱领,做工都相当的勤勉、守序;是他们将狱岛十几座工场撑了起来。
林缚到崇州后,在西沙岛也分门别类的办了一些工场。
这些工场前期主要用来解决江东左军内部的军械、战船、战具、兵甲、鞋帽、被服等物资所需以及西沙岛生产建设以及岛民生存及生活所需。
这些工场才刚刚兴办没有两个月,缺的就是熟练工匠。安置到西沙岛的流民绝大多数是农户,会手艺活的人极少。西沙岛这边雇佣了一批工匠,不过数量也十分的有限,毕竟这个年代只要在家能吃到碗热汤饭的人大多数都不愿意背井离乡。
西河会众及家属近八千人迁到崇州,解决了一些难题,但是西河会所属的工匠,主要还是集中在修造内河船舶领域。组建修造船场,将西河会的工匠抽走了一大半,但是烧砖建屋、制焦煤炼铁、打造甲片、刀具及制造各种铜铁铸件及工具的工匠还是极为稀缺。
狱岛那边经营了有一年半时间,近一千五百名囚犯里,熟练工匠就有三百多人,其他人也多多少少会些手艺活,能直接安排进工场里做工,算是较为彻底的解决了西沙岛当前最头疼的一个难题。
出任正九品牢城副监的长孙庚这次也是举家迁往崇州,他也艰难的迈过从吏到官的这一道门槛。午后他踏上西沙岛的土地,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很难相信一年之前,这里还是一座荒岛,曾因为台风与海潮回灌淹死了两万多人。
林缚到崇州后,船直接停靠紫琅山南崖码头,让胡致庸在观音滩小蛮河东岸的围楼里给长孙庚一家安排一栋小院子,青砖覆瓦,堂屋、厢房以及耳房加起来有六间,足够供长孙庚夫妇俩带老母及独子及一老家人居住。
西沙岛这边一切都由有人接应,只要将一千多监囚带到崇州,这边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到西沙岛后,林缚也是要长孙庚先休息两天,把家人安排好再把工作做起来,要胡致庸给长孙庚把西沙岛的情况介绍清楚。
“岛上道路也就观音滩这边较为整齐些,长孙大人要出去走动,跟我言语一声,或者直接到马营那边借匹马就是……”胡致庸说道。
“以后在岛上诸事都要麻烦里正了。”长孙庚说道。
胡致庸明面是西沙岛里正,长孙庚自然也是以里正相称,不过他心里倒是清楚除了两营驻军外,胡致庸与孙敬轩都是林缚在西沙岛的心腹。
相处这么久来,长孙庚对林缚为人处事也是相当的心悦诚服,跟着到崇州来,倒不是贪图一个正九品的官衔,也是希望跟着林缚能有更大的作为,诸多事自然也想与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