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让日军恐惧的声音,带走了大量日军的生命之后,终于在这种激烈的战斗中变得时断时续。
“支那军的弹药不够了,天皇庇佑!”西北军杀伤力最大的武器,几乎让进攻的日军有些崩溃的架势,便天无绝人之路,火蛇通用机枪的弹药消耗太快了。火蛇通用机枪间断越来越长的时间,那种沉默的无声,对于日军而言,无异于天籁之音。
满脸是血的中队长挥刀劈砍向一名西北军的面门,长长的刀痕从对方额头一直斩到在嘴角,皮肉翻卷,看上去有如地狱来的恶兽一般。
噗,士兵鉴证啊之前,挺身突刺,锋利的刺刀也刺中了中队长的腹部。
“呃”中队长难以置信的同时,脸上也带着毫不掩饰的疯狂。
“天皇万岁!”中队长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嚎声,竟然用血肉之躯顶着对方的刺刀大步向前刷,中队长挥刀斩掉了西北军士兵的头颅。发烫的热血洒了他整头整脸。
“去死!”另外一把刺刀再次捅进了中队长的身体,按理说,日军中队长早就应该死透,但这个世界上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实在太多,此时的日军中队长竟然再次将对方砍翻在地。顶头两柄刺刀往前冲出数步,才被后面的的敌军顶住。借着刚才这一股冲杀,数十名日军上山道的狭小平台。日军中队长的身体才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停了下来,不过被两把刺刀柱着,除了拉耸着脑袋外,整个人竟然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啊——
惨叫,嘶吼声一阵紧过一阵,石阶之上,狭小的平台上,翻滚的只有雪亮的刀锋,还有滚烫的热血。不断地有双方扭打着的战士从石阶上滚下依旧打得难解难分。
“冲”几名西北军战士合力抬起一根大木,从台阶上冲步向下擂了过来,巨大的惯性当场将几名日军,甚至一名来不及躲闲的西北军士兵撞飞下台队一路向下翻滚。大木在西北军士兵的合力下,将拾阶而上奋力作战的日军士兵不是直接擂飞,就是擂翻在两边。
扑,扑!刺刀入体的声音,旁边的日军凶悍的用刺刀向抱着大木的几名西北军一阵狂捅。
“冲啊!”抱着大木的西北军士兵眼神黯淡,一个接着一个仆倒在地。
“杀!”就在失控的大木撞翻了一小片日军士兵的同时,后面紧跟上来的西北军并没有让战友枉死,抡起的刺刀,将队形被打散的日军士兵杀得哇哇大叫。
双方就在这狭窄的山道上厮杀得忘记了一切,时间却在这种生命的激烈碰撞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只是每一记得,双方都不停的有战士阵亡在山道上。
双方的士兵在这小型的平台上进行反复的拉锯,直到最后,双方的尸体已经堆满了狭窄的平台,还有上下的石阶。日军一次次冲上来,又一次次的被打击下去。
寒风随着夜色正在时间的流逝中变强,一场酣战稍歇,大多数士兵此时身上的汗都流了一身,之前拼命的时候尚且不觉得。此时双方都到了精疲力尽的时候,一旦歇息下来,那浑山风吹来,寒意发自骨子里的一阵接着一阵往外冒。
“团座,这种情形下,看样子咱们是坚持不了太久了。”
王继坤打着绑带,吊着只左手,一屁股在符自在的旁边坐下道,符自在派过去的援军终究还是在最后一刻赶到了,赶过去的援军虽然只有寥寥数十人,不过火蛇通用机枪的威力却是再一次在战场上逞威,从侧翼扫射日军阵地,使得进攻王继坤的日军部队出现了一片中空地一口咬带,原本以为必死的王继坤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不过就算如此,一个整编营,从阵地上撤下来也不足五十人了。连满编时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打不下去也要打,咱们在这里坚持得越久,为主力争取的时间就越长,哪怕是死,也要死钉在这里。”
符自在叹了口气。从驻守野狐岭的三千多人,打到现在不足八百,退守到高地,弹尽援绝。饶是从小兵一步步爬到现在,经历过数次出生入死也从不认命的符自在,此时也有种身处绝境,无力回天的感觉。
“团座说得不错,咱们打不下去,日军未必就比咱们的情况好,这一路下来,日军倒下去的人,绝不会比咱们少。”
砰砰!
刺耳的枪声,手榴弹爆炸的火光中,符自在看到山腰处的一名西北军与两名抱在一起的日军同时被炸得翻滚在地上。
“看来日军在安丰镇一带的形势也是千钧一发,不然不会在这种情形下夜战,日军要拼命了,一个个都打起精神来。让日军看看,咱们西北军,在日军面前,就从没有耸过。”符自在看着山腰处的火光,脸上一片坚毅之色。
此时,打着绷带,还有无数带着创伤的士兵,都拄着自己的枪枝,站起身来。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故乡,恐怕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杀!”
在日军的坂载的咆哮声中,一股不弱于日军的冲杀声从高地直贯而下,此时,两支拖着疲惫的军队,凭着惊人的意志,再次厮杀在了一起。而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