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日军独立坦克中队剩下的十几辆坦克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锤在22团守军的薄弱处。单论战力,被围的牟田联队比起22团就算强,也绝对没有差得太多。若是张自忠与冯治安能有二十几辆坦克一路碾压过去,也早就解决了战斗。
此时也绝非蒙千山不肯用命,但作为对手的日军无论是在战术,还是在战斗意志上都是一支毫不逊色他们的军队。而此时加强在日军上的装甲部队则成了决定双方胜负的关键所在。残酷的事实告诉蒙千山,一个22团还挡不住加强了一个独立战车中队的日军近一个联队的猛攻。至少在日军几乎也不计伤亡的情况下,双方战士都在用惊人的速度消耗着。
“山口阁下,支那军的抵抗十分激烈,我们的损失太大了,就算突破了眼前的支那军阵地,后面恐怕也无力再次向支那军发起新的进攻。”伊藤井见阴沉着一张脸道。
“啪!”山口义一巴掌狠狠甩在伊藤井的脸上,“八嘎,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如果不能解决掉这股支那军,不是损失大不大的问题,而是回去该怎么面对师团长,甚至香月司令官的责难,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进攻,进攻,再进攻。不要计较伤亡,如果不能突破支那军的阵地,你也不用再来见我了。”
“哈伊!”
“果然是西北军,不愧是号称支那最强军的部队,竟然仅凭着一个团的兵力就挡住了帝国一个联队的进攻。不过,就看你们能坚持多久了,如果顽固的死守,你们后面一定有必定要死守的价值。”山口义眼中毫不掩饰的疯狂,那疯狂的目光似乎能刺透远处被炮火几乎点燃成白昼的夜色。
“嗵嗵”
面对日军滚滚而来的钢铁洪流,几门隔着一道两米多沟渠的迫击炮用最快的速度将炮弹倾泻在日军的头顶上。
营长朱梁看着满地横陈的尸体,这数百一起同吃同住,同食的袍泽。脸上一片惨然。
“67营!为国捐躯的时刻到了!杀敌报国,有进无退!”朱梁沙哑的声音嘶声力竭地嘶吼着。
“杀敌报国,有进无退!”
“杀敌报国,有进无退!”
平时五百余人的67营此时应喝的声音只有寥寥数十人。在炮火声中,数十人的声音并不雄厚。但却在绝境之下,暴发出一股虽死吾往矣的悲壮与苍凉,这样的场景在很多抗日的战场上都出现过。对于西北军也绝非第一次。朱梁惨然的脸上同样带着决绝,当初在淞沪战场上。他还只是一个小兵,当时在蕴澡滨与日军激战,他一个营的士兵加上他也只剩下了不足十人。而这次,也许十个人还不到了。但即使是这样,他们有自己不能退的理由,他们后面就是军部,能退到哪里去?
“杀!”
面对着日军的钢铁拳头,一些士兵用机枪极力的扫射日军士兵,而步兵则提着集束手榴弹,企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这些钢铁巨物的前进。但战争的残酷从来不会因为一方的弱势而有哪怕一点点的停顿。战争,对于弱者除了残酷之外,只有更残酷。
轰!提着集束手榴弹的战士直接被坦克上的短管火炮打成了肉沫,集束手榴弹也隔着老远的距离便炸开了。坦克的履带以不快,但异常坚实的步伐从一个又一个的西北军士兵身上碾压过去。
日军的坦克群最终轧过了这些士兵的身体,残破的阵地被日军踩在脚底下,全营五百余人包括朱梁在内无一人生还。
“来了,咱们的援兵终于来了!”身中七弹的朱梁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看到那耀武扬威的日军坦克接二连三的变成一团团的大火球。朱梁满是血污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倒下时。双眼仍然看着前方,他要看着这些日军的被援军的炮火所淹没,他要替那些已经死去的战友看着,这些日军被消灭了。然后到了那边,将这样的结果带给已经在那边等着他的战友。
轰!
爆炸仍然还在继续。
“打,给老子狠狠的打!”刘占雄扯下了军帽,带着警卫营与22团的另外一个营及时赶到。堵住因为朱梁全营阵亡导至随时可能崩溃的战线。
不过此时的困境并未有丝毫改变,日军的坦克群在机械化二旅全部撤下,在守军战防炮基本上被击毁的情况下。一路所向无敌,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刘占雄带着警卫营与68营赶到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最多,只是继续用将士的性命堵住日军的进攻。不过唯一的区别是之前日军的兵力也消耗了一部分,这次撑到天亮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刘占雄并不会满足于仅仅在日军面前死撑而已,并且死撑也未必能撑得了多久,就算到了白天,有空军的支持,但日军的空军也绝不是来打酱油的。
事实上在危险的逼迫下,都会有很多应急的手段。二战中德军面对着苏军滚滚而来的钢铁洪流,在手里没有足够装甲部队的情况下,选择将防空炮放平了打。而此时同样的情形也出现在了西北军的阵地上。不过不同的是苏军的坦克性能即使比不上德军,但对比诸多列强,绝对是排在前几位的。西北自产的高炮不及德军产的88mm防空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