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峪, 喜峰口战火连天的同时,古北口也与日军反复的厮杀多次。 但战争再惨烈也总有点闲暇的间际。若是在欧洲, 也许一些士兵此时正进出在战地酒吧,不过东方自然没有那样的条件。
此时的八道楼子已经被夜色笼罩,只有碉楼里面还有些微弱的火光。
“押大押小, 买定离手!”一个上尉军衔的军官将帽子取下来扔到一边, 亲自摇头海碗里面的骰子。
“连, 连长, 营座这两天可是经常巡营, 要是被营座逮到咱们在军营内赌博会, 会不…”旁边有一个士兵脸上带着一丝担心的神色道。
“屁, 老子们在战场上打生打死, 今天还能囫囵枣站在这里, 明天说不定就嗝屁了。 让老子们卖命, 还不让老子们临死前放松一把?”王连长白眼一翻,“再说营座这两天怕是不会来了, 挨了日军两粒枪子听说拣回了一条命, 明天应该就有新的营长过来了。 今儿个是没人过来的。 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面去吧。”
“对对, 连长说得对, 今儿个没营座什么事了, 再说偶尔放松一下也算不得什么, 咱们跟日军拼了那么多天, 就算咱们不累, 日军也该休息一两日了, 赌个骰子屁大点事。” 另外一名排长出声附和着说道。
对对, 赌桌周围的士兵先后应喝着说道。
事实上这些人在军营内也不是第一次聚赌了,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有碰到鬼的时候。 在日军的飞机大炮下, 夜色一直是国*军的保护色, 因为在黑夜日军的飞机无法出动, 大炮也失去准头。除了机枪之外是双方火力最为接近的时候。 一直以来日军都极力避免与国*军打夜战, 因为夜战意味着过多的伤亡, 但若以此认为日军不擅于夜战就大错特错了, 事实上日军老牌师团的这些鬼子军事素质整体水平上优于国军, 其纪律性在这种夜色下就充分的显示出来了。
“平田将军, 前面就是国。 国, 不, 是支那人碉堡了。” 陈放山指着远处说道, 那微弱的火光便像是黑夜中的灯塔一般。
“哟西。陈君是帝国的友好人士, 以后也将享受帝国的庇护, 成为优等的帝国公民。” 平田西一眯着眼睛看着若隐若现的碉堡, 这黑夜中,要不是有陈放山这么个汉奸带路。想凭他们想顺利过来还不被敌军发现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看来像陈放山这样卑躬屈膝的家伙还是有些用处的。 驻防南天门的支那军是南京嫡系的中央军, 作战异常勇猛, 远不是之前的东北军所能比的, 第8师团大部连番猛攻, 也没能击溃对手。 而此时罗文峪的山前御重旅团已经陷入绝境, 恐怕难以支撑到后方援军的抵达。 关东军集团也难以忍受一次性被支那军灭掉整个旅团的羞辱, 所以必须在支那军长城防线的其他地段取得突破, 以期围魏救赵。
在夜色的掩护下日军次递而进。
“快下注,快下注。 手里捏着那点军晌有个屁用, 弄不好明天就死在战场上了, 以小搏大,要么明天光杆一条上阵跟日军拼命, 要么揣一兜的钱回去养老婆孩子 过舒坦日子!” 连长大声吆喝着, 浑然没感觉到危机的降临。 出去小解的士兵久久没有回来。 在场才意识到有点不对, 看到那帽檐压得很低的家伙歪歪斜斜地回来之后, 才笑骂了几句。 事实上之前出去小解的家伙已经被日军放了血, 碉堡外围的哨岗已经被剥清。
啊! 夜色中随着一声渗人无比地惨叫, 王连长等人才陡然惊醒。 而眼前那小解回来的人霍然抬头, 碉堡两侧的日军纷纷涌进来, 砰砰砰… 一阵枪声之后, 整个碉堡内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着的国*军。
之前日军牺牲了数百人。 飞机大炮连攻数次也未攻克的八座碉楼一夜之间尽数被日军占领, 日军并不善夜战的传言顿时被这铁一般无情的事实击得粉碎。 第2师师长听闻南天门左翼高地八道楼子阵地尽陷日军之手顿时勃然大怒, 严令第6旅反攻。 该旅虽顽强作战, 但因为火力不足, 八道楼子又地势险耀, 火力不足的第6旅又要仰攻日军。 在日军的机枪封锁下数名连长, 一名营长牺牲。黄杰又派第4旅旅长郑洞国率第7团, 并指挥第6旅的第11团再次反击, 终因日军居高临下, 最终在八道楼子这处险耀阵地下伤亡将近一个团, 面对源源不断涌进来的日军, 黄杰不得不将将部队撤至田庄子, 小桃园一线就地设防。
“东北军丢了热河, 咱们先失古北口, 南天门也丢了大半个, 难不成要做第二个东北军不成, 不行, 我得上战场去看看。” 关麟征听到八道楼子陷落的消息, 顿时震怒, 若不是警卫员拉着, 几乎就要带着一副受伤之躯再次上战场。
“报告, 15路军暂1军王铁汉军长责问我部能否守住南天门!”
通讯兵很快将王铁汉发来的电报送至黄杰处。
“给王铁汉回电报, 就说第2师不亡, 必然不会耽误他们暂1军的事。 ” 黄杰脸色一片铁青, 就是旁边的其他将领郑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