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晚上,尤其是天野六郎被围的那两天,日军发疯般的反击要将天野六郎援救出去,对于日军的夜袭,徐瑞文早已经见惯不惯。不过几道稀薄的枪声却让徐瑞文精神一紧,这几倒枪声几乎带走了等同数量的士兵性命,就这枪法,他娘的,这还了得。
“张老三,张老三,你他娘的死哪去了,先用机枪扫一梭子!”徐瑞文厉声叫着,却发现张老三额头上已经多了一个血洞,夜色中一枪毙命,这得什么样的枪法?徐瑞文不是陆士生,更没经过日军士兵那种非人的训练,作为日军最老牌的师团,关东军绝对有自傲的本钱,可这样一支军队却在奉天城下损兵折将,那也是由于奉天守军的攻击相对来说太过强大,或者说是奉天的底蕴天还不是一个关东军能单独拿下来的。
换了民国的任何一支军队,在奉天飞机大炮加坦克冲锋下,早就败下阵来。单就炮击密度而言,奉天战役已经超过了以往的日俄战争。
在面临徐瑞文营里的士兵大多是省防二旅士兵的情况下,又不习惯这种夜战,石田七郎率部在一开始就占据了很大的上风。
“他妈的,侯尚德,死哪去了,不许乱,这点攻击算个屁。再乱不用日军打过来,老子首先砍了他,想当逃兵,死了还要挨骂名。”徐瑞文见几个原来省防二旅的士兵目光闪砾,两个人甚至开始拔腿往后跑,顿时勃然大怒,操起手中的刺刀对着逃兵肚子就是一下。另外一名士兵也在砰地一声中惨叫着倒地。开枪的是营里另外一名从第7旅调过来的士兵。
“给老子各自归队,死在日本人手里,那是为国捐躯,死在自己人手里,那是可耻的逃兵,能让你们一家子都抬不起头来。你们这些洮南来的耸货给老子自己垫量,日军也不是铁打的。”徐瑞文大声训斥着。
嗵嗵嗵………
在枪法明显不如对方的情况下,炮击是一种十分明智的选择。声不做气不出的侯尚德朝对面打出一通火炮,虽然原来的炮击技术不好,可再烂的技术也架不住一天到晚的开炮,此时在**方面,侯尚德也已经小有心得。
十余发炮弹打出去,远处距离徐瑞文阵地两百到三百米的区域腾起一道道火光,隐约间已经可以看到日军的身影。
噗!石田七郎吐掉嘴里的沙子,从地面上重新爬起来,看多田俊原来趴伏的地方只剩下一条断腿,顿时骂了一声混蛋,多田俊是他手下枪法最好的少尉。没想到对面支那军的运气这么好,一通火炮就干掉了他一个得力干将。不过单凭几门小炮以为就能阻止日军的进攻?真是痴心妄想!
徐瑞文作战经验虽然丰富,也有与日军拼死一战的决心,但这无法改变省防2旅士兵反应迟顿,军令执行不力的事实。带着这群甚至有不少人连血都没见过的士兵同精锐的关东军对垒,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关东军毕竟是关东军,见对方的反击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凌厉,石田七郎狞笑一声,招手让士兵将平射炮推上前来,借着微弱的火光,大体上能打量到对方黑影蹿动的地方必然士兵不少。
一炮打出去,爆炸的火光中闪砾着几张绝望的脸。
“快,换地方!”石田七郎是一名精锐的老兵,这几天跟支那军作战也累积了一些心得。果然,平射炮推走没多久,连续几发炮弹便打了过来,只有一名踩在地上摔倒地倒霉蛋被对方的炮火所撕裂。
“混蛋,营座,营座!”肖立波拉起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徐瑞文,眼睛红成一片。
营地里一片人头耸动,不过姜立在每个营里面都填充了一些第7旅的老兵,在这些骨干的威慑与之前的血腥下,省防2旅的士兵这次竟然没有妄动。也许是知道此时的异动很可能会招致盛怒已极的肖立波等人痛下杀手。
“狗日的,都是东北人,跟这些小日本拼了!”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张海鹏想当汉奸,但省防二旅里面也不全部都是孬种,此时一个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小伙子,也许更应该去当一名学生什么的,此时远比普通的士兵更血性,竟然连滚带爬到了那挺捷克式的旁边,推开了马老三的尸体,扣动捷克式,惨叫声骤然响起,隐约中有两三名日军倒地。
“干,好样的。”肖立波解气地骂了一声,而此时更让他欣喜的时徐瑞文竟然有了一丝反应。
“营座,营座醒了。”肖立波与徐瑞文的警卫员喜极而泣。
“守,守好阵地!”徐瑞文吃力的说着,脸上,手上都在淌血。
“营座,你放心,小日本想从这里过,除非从卑职的尸体上踩过去。”肖立波抹了一把泪,徐瑞文救过他不止三次,这个一口脏话,但在关键时候却能给士兵照料的士兵对于举目无亲的肖立波来说就是老大哥一样的人物。
“你们两个,麻溜地,快把营座抬下去医治!”
肖立波点了两人,日军的进攻越来越近了,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将徐瑞文交给两名士兵,肖立波与整个营的士兵又投入到了这场规模小而激烈的对抗战当中。
枪炮声不绝于耳,白石堡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其他地方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