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兄张海天现在带着手下人马到了吴三台子那边休整,在那边给姜团长准备好热水热饭,再派了十几个好手分批进鞍山那边打探情况,先给姜团长摸摸路,弄清日军虚实,咱们吃饱了再行下手。”张显铭说道。
“好,知己知彼,不愧是在陆士喝过洋墨水的。听说张叔是炮科的,如果张叔不嫌弃,打完了这一仗,到第7旅去,你不知道,兵工厂那边大炮几百门,但第7旅合格的炮兵太少了,摸过炮的我都让他们装备了火炮,与关东军主力一战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近百门大炮硬是未打出个好效果来,不然来之前就能吃掉关东军主力两个大队,若是有张叔帮忙带一部分炮兵,想必效果会更好。”
姜立十分高兴,这个年代的乡里动则沾亲带故,如果有地头蛇在前面趟路,他这趟作战无疑要轻松很多。张显铭的这番安排也十分周到,姜立带着士兵一路奔袭,人困马乏,又要整些吃的,难免要浪费不少时间,多了张显世这个地头蛇相助,也许对鞍山那边的钢铁厂,炼焦厂的设备可以另行处置。
“若是如此,到时候我与我堂兄可就要叨扰姜团长了。”张显铭也十分心动,他是陆士毕业的,自然知道游击队与正规军之间的差距,别看他堂兄拉扯起的那五百号人马。可人多枪少,才三十多杆枪。还不够姜立这边一个排打的。而且能干回他的老本行,张显铭自然也是愿意的,奉天城此时黄显声地位最高,但能打的军队却基本上在姜立的指挥之下。最重要的一点,姜立是个敢跟日军打,并且取得不错战绩的人,跟着姜立,跟日军作战的机会也大。
“好,有张叔这样的有识之士加入,以后对抗日军就更有把握了。”
姜立带过来的军队并不多,只是马匹不少,太资河这边码头的条件不如浑河那边的好,渡河比起预计多花了近半个小时。姜立跟张显铭说了一会话,自己倒在地上便睡了一会。其他士兵也借着这短的时间稍睡了一会。到了鞍山还有仗要打,不趁着这难得的间隙休息一下,在战场上一个疏忽可能就是致命的后果。
……….
“妈了巴子,一大清早地,鸡都还没睡醒就把咱们赶起来,这不是活糟罪吗?”马三揉着腥松的睡眼抱怨着说道。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听说这两天赵二杆子在太资河上打水鸭子(在河上拦过往船只抽保护费)赚了不少,兴许是有批人从辽中那边过来,大当家这不是赶巧着让咱们来兜兜底,要是有油水劳,咱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当家吃肉,咱们怎么也得捞个汤喝。”另外一名看上去年纪长一些的中年汉子扛着杆老古董马蒂尼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杂草间走着,早上露气重,鞋子上沾了不少水。
“得了吧,就凭咱们这点人枪,大当家这两天听说弄了不少家伙,都是日式步枪,贼新。就凭咱们手里这点货色,能别大当家身边那几个红人争?别做梦了。”
马三打了个哈欠摇头无语地说道,忽然看到前面两三个人影在晃动,穿得人模狗样,黑色长袍,戴着眼镜,看上去是书生模样马三脸上一乐,他们当土匪的最喜欢抢这些知识份子了,这个年代有文化的人绝对是少数,大多薪俸不菲,是从城里偶尔下乡来的,身上多少有几个大洋。
“前面的几个,给大爷站住。”马三与伍魁大喝一声,三步做两步走直往前赶。
“两位好汉,不知有何指教?”为首那中年身材健硕,看到两人持枪而来,也不慌张,向马三两人一拱手道。
“指教个屁,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马三把枪一抖,“识相的把钱交出来。哥两出门只为求财,可不想伤了几位性命。”
“敢问两位可是洪盛团的,在下是台安地面老北风的人,还望两位好汉能给个薄面。”项青山向马三拱手说道。
“老北风的人?”马三与伍魁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台安地面的老北风张海天也是绿林一霸,在辽中至鞍山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虽然与洪盛团关系一直不怎么样,可双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对方报出名号,倒也不能真把他们怎么样了。
“张海天那滚犊子,以前老子尚且给他几分面子,不过过完今天,张海天对老子洪盛团来说,跟只蚂蚁一样,动动指头就能捻死他。”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为首一名大汉带着数十员部下轻驰而来,正是洪盛团的大当家洪彪。
“原来是洪大当家亲来,可真抬举我们几个了。”项青山看到洪彪身后数十骑都是清一色的三零式步枪顿时瞳孔一缩,虽然日俄大战之后,不少枪枝遗留在东北地面,但能拿出清一色三十几杆日造步枪的势力在辽中一带怎么也能算是数一数二,洪彪为人跋扈,若是有这等实力,尾巴早跷到天上去了。
就是张海天,手下几百号人,三十几杆枪,也是老套筒,辽造枪,日式枪都有。难怪洪盛底气如此充足,放在以前,绝对不敢说这种话。不过洪盛团沉寂了那么久,只是在韭菜台一带有些声名,哪里来的路子弄这些步枪?
“你以为真的是为你们几个来?张海天那王八慢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带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