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中国银行驻奉天分行藏金库的大门被砸开。
电灯打开,晕黄的灯光照在屋舍内的金银上反射着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光芒。
“中佐阁下,分行所屯积的金银剩下的全部都在这里了。”莫朝贵一脸苦色地向乔君柃木说道,心里将东北军给骂死了,这段时间以来,分行在东北业务开展十分顺利,积攒下了一大笔财富,准备年底运往总行,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竟然遇到日军进攻奉天的破事,辛苦奋斗好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丢了这批金银,回去他也没好果子吃,不过他能有什么办法,谁能想到张学良那厮更狠,一甩手可以把东三省都弃之不顾,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哟西!”乔君柃木满意地点头,雁过拔毛,上报上去的终究只是其中一部分,行军打仗谁能不留一点战例品?风闻当年高尔察克撤往西伯利亚裹胁了数百吨黄金,都被当时的日本军官刮分了。乔君柃木对此事也略有关注。传闻有一个军官在从满州里归国后一夜暴富,并且成为政坛巨头,开始角逐首相宝座,后来有人举报此人吞掉了沙俄黄金,而负责调查此事的检查官却神秘遇刺身亡。案件最终也不了了之。
乔君柃木自然是大日本帝国的忠实支持者,只是不像其他军人那样狂热而已。军人也是要吃饭的,若是暗中截留一批金银,对比起来他的那点可怜的微薄军晌就微不足道了。乔君柃木是空降派,在家里的影响下,并不像其他基层军官那般狂热,也认识到到了高层位置后金钱所能发挥出的作用,想要在军政界站稳脚跟,并且保持强大的影响力,势力与财力都是缺一不可的。
“中佐阁下,你还有什么吩咐?”莫朝贵涎着脸问道。
“有,你靠近一点。”乔君柃木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笑意,等莫朝贵靠近之后,乔君柃木却忽然拔了腰中配刀,火速从莫朝贵脖子间划过。
莫朝贵难以置信地看着乔君柃木,不明白为何对方忽然要杀他,脖子间的鲜血如泉水般涌出,莫朝贵软趴在地面的血水中。
“没有实力的人知道得太多,通常都是没什么好下场的。”乔君柃木取出一块白色的手帕将配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中佐阁下,长多门大佐正在与支那奉天省长藏式毅会面,督促中佐阁下尽快攻陷张学良之大帅府!”外面士兵大举一路小跑,在门外大声通报道。
“知道了,将这里贴上封条,从今往后,这里便是帝国皇军的财物了。”
听到长多门大佐的命令,乔君柃木心里冷哼一声,不过一个联队长而已,仗着有几分本事便恃财傲物。一心想要攻占奉天城,替天皇建立不世功勋。但任何表面上的浮华都要有充足的财力来支撑,相比起边防军参谋总部与藏式毅那边,乔君柃木更加在意的是奉天城内的财务,兵工厂,少帅府上这些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没有这些,再强大的军队也会失去其依托,那种嘴里高喊的帝国主义都是虚幻的,一味地抱着这种想法,长门多二郎一个联队长也就做到头了,再往上升并不是靠狂热,喊几句天皇万岁便能达到的。
大帅府是张作霖在世的时候建的,张作霖是一个很注重实用的人,哪怕是大帅府,在修建的时候也考虑到了外敌入侵的可能,通往大门处,有一处假山,那假山上有多处留有可供射击的地方,用来反击打进来的敌人,另外在大帅府,还留有足够的后路,只是张作霖一定想不到,张学良的本事最多只有他的一半。御敌的那一半没学到,从后路撤走的本事倒是学得差不多了。
此时张学良的原配夫人于凤至早已经携同家人撤到了安全地带,平时热热闹闹的大帅府除了几个恋栈不去的老人,差不多算是人去楼空了,可大帅府的人撤走,这座占地三万多平方米的大宅子十几年所积累下来的财富也是一笔天文数字。金银只能用车载斗量来计算。而这一切此时都已经对日本人敞开了怀抱。
哐!厚重的铁栅门被撞开,两侧日军如潮水般涌入。
“站住!这里是大帅府,任何人未得允许都不能擅自闯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双手端着一杆水连珠步枪,拦在乔君柃木一众日军面前。
张作霖年轻的时候做过兽医,从胡子起家,后来当上几个村子的保安队长,日俄战争发生时,曾帮着老毛子对付日本人,因此得到了老毛子的嘉许,得到了一批水连珠,老者胡大勇那个时候便跟着张作霖了,因为作战勇猛也得了杆这种快枪。只是后来因为负伤,伤了左腿,不便再作战。张作霖又不忍抛下多年的老伙计,在得势后,便将其安排在大帅府管理马房的杂事,这一呆,便是十几年,可跟张作霖的年头,却有二十几年了。
胡大勇实际年龄还不到五十岁,可看上去却有如年过花甲的老人。特别是张作霖在皇姑屯被日本人炸死以后,胡大勇老得格外快,背也开始驼了。张学良掌家,他也成了一个快被遗忘的人,此时大帅府人去楼空,却只剩下这么个老者在苦苦坚持,守护着老张家在东北的最后一点根基。
“愚昧的支那人,这里已经是大日本帝国皇军的财产,滚开!”一名日军军槽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