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着他叫她,等着他喊她回来,她想,他会不会也像她那样,从后面抱着她呢?这么想,她仿佛听到他从后面赶上来的脚步了,就要自己走慢一点,别让他赶得太急。走出那条漆黑的路,身后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在回头看的时候,华子建的影子也没有了。
柯小紫狠狠地跺了跺脚,大声叫:“华子建,华子建。”四周没有人应她。
其实,华子建就在不远处的黑暗中,他是听到她叫他了,但他没有应。他知道,如果自己答应的话,自己就又被柯小紫缠上了,这会儿,他真有点像柯小紫说的那样,有点心虚,尽管,自己也不知道那心虚真是像柯小紫说的那样,是怕喜欢上柯小紫呢,还是仅仅因为柯小紫是一个女人?
华子建担心,在这样的时候,自己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毕竟,柯小紫又那么年青,那么漂亮,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年青漂亮的女人,特别是像自己这样一个本来在漂亮女人面前就没有多少自制力的男人,何况,这个女人又愿意把自己送给你。
回到办公室,华子建又后悔了,他想,怎么会这么让她离开呢?这都什么点了?万一有坏人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没有自控力吗?柯小紫能把自己怎么样呢?一个女孩子,难道还怕她把自己给强暴了?这么个时候的,把她丢在外面,就不怕她出什么事吗?
华子建自责了一番,便想打电话给她,想问她在哪里,但最后华子建还是没有敢给柯小紫去电话,有时候啊,心肠太软也不是好事情。
这个夜晚,华子建不知道为什么,表现的特别激动,或许他心中多多少少的也受到了柯小紫的一点影响吧。
半夜,一场雪突如其来,雪霰密集的敲在窗上,伴随着风声,愈显得屋内的煦暖,雪花飘飘洒洒落了整夜,待到第二日放眼天地间,尽是一片银装素裹,妖娆素丽。
日出唤醒清晨,华子建醒来了,看一看还在自己怀里酣睡的江可蕊,华子建就笑了笑,自己昨晚上真是有点太疯狂了,把江可蕊折腾的够呛,那就得让她多睡一会吧,华子建悄悄的爬起,心情愉悦,几个月来难得一见的好心情,华子建亲自到厨房下了炝锅面条,颇有兴致的调了两个小菜。留着一半儿给江可蕊,自己吃完一半儿,准备穿衣出门。
华子建刻意修饰了一番,头发打了头油皮鞋打了鞋油,这最高和最低的两个地方,阳光照临耀眼,灯光照临闪光,下巴刮得很亮,十一回家前,华子建花半个月的工资买的笔挺西服也套在了身上,又扎了领带,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下,感觉镜子里的自己衣冠楚楚而非昨夜那个衣冠禽兽,至少有一点儒雅的成分揉合其中。
华子建对着镜子点点头,肯定了一下自我形象,正当他得意自己的形象,又去端量自己时,突然醒悟似的怔在那里:自己怎么穿上了这套西装?这时,华子建不由得再次打量镜子里的自己,发现眼圈这几天抹上的淡淡灰黑不肯消失,蕴含在眼神里苦闷愁思挥之不去,以往总是挂在脸上的精气神消失殆尽,有那么一点儒雅也因自己的最近一段时间的心情不佳而隐迹无影了。
华子建茫然无措地愣怔了半天,自己这身衣着打扮,是自己老家那里的山那里的路那里的水都熟悉的,门前那条千年流淌的小河,曾映出自己穿这套西装时的身影。
自己曾站在家前面的小路上,让老家四季风轻轻地吹拂过脖子上的领带;自己曾穿上这双皮鞋走在村里的山路,踩出一行有着清晰花纹的脚印。
华子建想让父老乡亲从自己的西装革履上看出自己在城里活得还算滋润,自己想让养育了自己的那山那水看到自己在城里混得人模狗样,但自己真的过的很开心吗?华子建自问着自己。
他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快乐还是烦恼,现在新屏市的政治格局虽然对自己很有利,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面临的麻烦还不会断的,至少冀书记那里恐怕就会对自己产生很多怨恨出来,对了,还有庄峰,他绝不会和自己真心实意的联手,当然了,自己也不可能和他联手,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短期的,当有一天,自己不得不同时面对冀良青和庄峰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呢?
在去政府的路上,华子建撇开路人,不走寻常路,独自在无人涉足的路边前行,回望来路,甚感欣慰,一片洁白无瑕的雪地,以往的污浊全被覆盖,又变成一张干净的纸,而上点点肆虐凌乱的脚印,是“玷污”两字的最好注解,是一人胡描乱画的印迹,是自己独立完成的作品,一副绝美的画卷,作画之人也在别人的画中,这番美景若让达芬奇看见,自己肯定会流芳百世。
华子建来到办公室的时间不长,那面调查组就传来了捷报,说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自己招了,不仅交代了和航空仪表厂套现分赃的事情,还有什么开发区低价转让土地,收受贿赂等等交代了不少,当然了,华子建也知道他未必都已经完全交代清楚。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华子建要的就是战略上的胜利,击垮了孔晓杰,也就预示着新屏市将要开启一个新的纪元,那些指望着别人来保护的干部,都要小心了,试问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