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开始,杨柳在杨家的地位有了非一般的提高。星期六星期天回家,以前要干的活通通不用做了,一日三餐都跟他们一个标准,并且连杨宏达都记住了杨柳爱吃杂酱面,偶尔会让厨房特地做一碗给她。
有时他会坐到她身旁,想聊上几句,但她通常是在他一来,她就离开。因为她讨厌虚假的东西,犹其是情。
本来房间也要给她换间大的,但杨柳觉得那间小杂物间住习惯了,懒得搬,零花钱也以前的每月一百涨到两千,还另给买衣服的钱。
这些功劳当然都是叶庭深的,因为他帮杨宏达拿到了樵平山的招标案,公司起死回生。
起初简绿叶也天天闹,看杨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屋里转角碰到了,也总手痒的想上去掐两把,嘴皮痒的总想谩骂几句她和她那个不要脸的妈。
杨宏达把公司实情告诉她,如果想公司倒闭就继续闹,等把公司闹垮了,他就自杀,让她们娘俩自寻出路。
这样一来才让简绿叶消停下来,偶尔还会端个水果盘给杨柳巴结巴结。
要说她简绿叶也不是见钱眼开,或是视钱如命没有尊严底线的人。但她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跟着过苦日子,真的让老公去自杀吧。
所以,她这些天也算是偿到了杨柳这几年为钱低下的头颅的滋味了。
她经常在讨好完杨柳后回房,开一瓶红酒,自嘲地说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来下酒。
两个星期过后,杨柳的股票就涨了几倍,钱足够高宇读完大学,并且是小康生活的标准。
或许,再过些日子,她就可以离开杨家了,真正靠自己生活了。
有钱了,可以离开杨家了,但却并不是真正的开心,每当脸上笑容越大的时候,心里的落寞就会更深。
心里空出的那一块,自从分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减少、愈合,反倒越来越大。
也是从那天起,她有了看报纸,财经杂志、新闻的习惯,只为找到那个人的名字和照片,看到就很满足。
她双手撑在窗户上,望着他的方向,轻轻问:“你还好吗?”
c大学校操场上,杨佳和赶来找杨柳的唐宁不期而遇,他礼貌而疏离的点头笑了一笑,她僵硬的扯着嘴角,也点头笑笑,然后各自背对背离开。
他以为是自己劝说的话对杨佳起了作用,让她不再纠缠自己,学校里也没了她又嚣张跋扈的侮辱谁,又和谁谁谁闹得不愉快的八卦。
同学们都说她是因为追不到唐宁,脑子受刺激了,变傻了。
这种说法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证据的,比如某天中午,她接到电话就变了脸色,然后跑出学校,半个小时后回来,人就跟失了魂似的,眼神呆呆的,空空的。
这种事情同学们不止看到一次,一些被她修理过的女生都在背后说她是被那个了,还信誓旦旦的说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
唐宁在大一二班的教室里找到杨柳,她正在专心看书,以为是英语课本,没想到走近一看,是最新一期的财经杂志。
他发现,她回到学校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连旧报纸都捡回宿舍存下来卖的人,现在居然花钱买杂志,还是偏门的财经杂志。
他悄悄的绕到她后面,想伸手去夺她手中的书,在指尖刚才碰到纸页的时候,忽然顿住了。
因为她的手指正在摩挲着里面男人的脸,每一次抚摸,都细致温柔。
杨柳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回头一看是唐宁,脸刷一红了,慌忙把杂志合起塞到课桌里。
她小声问道:“唐……唐宁,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他走到她面前,狐疑的问:“你认识他?”
她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很帅,也很有名气,杂志上经常看到。”
杨柳是个撒谎就会脸红,手指还会揪衣襟的人。所以唐宁在看到她的小动作和红得像关公的脸时,也就不再追问。
因为他已经有了答案。
那个让她请假的男人,就是叶庭深!
唐宁把藏在背后的一枝红玫瑰????放在她的书桌上,“放学后,到老地方来,我给你补课。”
她拉住他的衣袖,把花还给他,“嘶!补课应该是我给你送礼物才对,你好像搞反了吧。”
唐宁把花又放回桌上,拿起她被刺扎出血点的食指,正要往口喂,想帮她吸一吸止血,结果被她用力挣脱,掏出纸巾按住。
“玫瑰虽好看,可是带刺,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人,我不喜欢。”她拿起花再次还给他,“哎呀,快要上课了,我去洗手间了。”
她逃似的跑出教室,到洗手间之后捧起一窝水洗脸,其实不想上厕所的,只是为了逃避他才找的借口。
那天她听下铺的程小野说,她跟叶庭深去b城的那两天,唐宁策划了一场浪漫的订婚典礼,那场典礼是他一天不吃饭和父母争取来的,当晚,她爸爸和简绿叶都盛装出席,结果她却没有出现,搞得特别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