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叶庭深心情沉重又复杂,走在往村口去的那条小路上。她提着有点脏的塑料袋装的花生米,明明就那么四五斤,她却觉得重如千金。
她问叶庭深:“这个要怎么处理?”这不仅仅是一袋花生米,而是一份失明母亲和瘫痪父亲给儿子的爱,深沉、无私、伟大得令人心酸。
叶庭深平静的道:“给我吧!”他的神色有些抑郁,看了一眼远处的青山,说:“他恐怕已经无福消受了。”
他会来这里,就是想让凶手知道,他会查清自己的死因,好露出马脚。如果这个陈川没在自己死后就被灭口,那么这个时候,凶手是绝不会放过陈川的。
他突然想到给自己分魂,永远困在玉镯和棺材里的道士。
或许,陈川的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遭糕。
杨柳震惊的的看着叶庭深,知道他能在这个年纪就在商界成为风云人物,并不会是个简单角色。
“原来你是来做秀,怪不得一点也不着急,怪不得你会不介意给陈川父母钱,原来你早就把他杀了。”
“我没有杀他。”他从来不屑解释,也不需要跟谁解释,但他却不想她误会,“他该死。”
“他是该死,但你不该瞒着我。”害得她刚才拿钱给陈川父母时,还觉得是在背叛叶庭深一样,内疚自责,没想到他只是不演场戏,自己是他戏里被摆弄的棋子。
“你生气了?”他俯身,双手r握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的问。
她嘟嘴,“没有。”她推开他,往前走,“我是你的员工,你是老板,你本来没必要顾忌我的感受,你说的话就是圣旨,我怎么敢有意见?”
他笑着追上去,一只手夺过花生米,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这一次,不是手腕,而是手,“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嘴巴都能挂茶壶了,还说没生气。”
见到她生气,他似乎很开心,眉宇间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嘴角上扬,眼角弯弯,比天上的阳光还耀眼夺目。
杨柳暗骂他闷骚,明着一副禁欲系男神的样,实际上却是风流邪恶的猥琐男,无时无刻不想着吃她豆腐,“喂,男女授受不亲,你是不是放开我比较好?”
他无视某小女人咬牙切齿横眉冷对的模样,说:“都同床共枕那么多天了,才来假正经的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是不是也太假了。”
杨柳甩不开他的手,气得快冒烟,“哎呀我去,什么是不要脸的最高境界,今天可算是知道了,你简直就是把这门功夫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啊!”
臭流氓,自恋狂,变态狂……
他绝对有被虐倾向,听到她骂自己,不但不怒,反而上副很享受的样子,“谢谢老婆的缪赞。”
她气结,拽住他,质问加威胁:“谁是你老婆,再敢乱叫,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他笑得愈发明亮,“老婆,刚才我也是那么叫你的,你不是都默认了吗,这会才想起不好意思,真假。”
她说不过,直接动手,“让你叫,我让你叫”
“老婆饶命啊,老公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
然后,这山间路上,就有了两个追逐的身影。男人‘逃’,女人追,一追一逃,明亮的声音和轻快的身影,给这这片静谧的山村增添了一道绚烂的风景。
再然后,杨柳眼看就要追上他的时候,一个正在路边掰玉米的路见不平的老大娘逮住她。
“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这么凶悍,把男人都撵得到处跑了,你还想怎么地,真要撕他的嘴,伤了他,谁扛家里的一片天……”
老大娘大概七十来岁,头发花白,留着齐耳短发,剩下不多的头发别在耳后,穿得虽旧,却还算干净,一双眼睛还很清亮,眉头皱纹深刻,抓住杨柳的手不放。
“那个,大娘,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趁我昨个回娘家,半夜去敲村东头寡妇的门,你说我该不该嘶烂他的嘴,打断他的腿,剪断他的命根子。”杨柳越说起激动,说完后捂住眼睛,‘嚎啕大哭’,那声音叫个响亮,引来附近干农活的村民都来围观。
老大娘见丫头哭得这么‘伤心’,立马换了阵营,边拍背安慰杨柳,边数落叶庭深,“看你长得人五人六的,怎么就习了那个不要脸德行,有这么好看的媳妇不用,你瞧瞧她,嫩得都能掐出水,那暖被窝不比寡妇强,怎么就非要去找人家用过的。”
杨柳黑线了,这老人家,真是服了。
不过,她向来不懂见好就收,见有人帮忙,变本加利的撒泼,什么结婚第二天,他就把隔壁家的小花给摸了屁股,到村里喂奶的女人面前逗孩子,实际上却是去看人家的粮仓,还有他其实 那方面不太行,纯粹是思想污秽,是个不中用的等等十宗罪。
叶庭深听到最后,眼角嘴角一起抽搐,生平第一次被人鄙视,关键还是那些听上去就让他发指的‘罪名’。
闻声赶来的女村民也七嘴八舌的指责叶庭深,男村民笑着看热闹,偶尔帮叶庭深说一句,就被自家女人一个眼刀把没说完的话给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