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找他。”
“好。”
顾岚答应的爽快，林佳也应得简短。
到了警局门口，林佳说“我开车来的。”
顾岚说“坐我的车去吧。”
林佳没有拒绝。顾岚坐上摩托车，林佳侧身坐了上去，手轻轻的环住了顾岚的腰身。隔着衣服，顾岚还是感觉到一阵冰凉，那冰凉像是死人一样，没有任何温度。顾岚垂眼看了看林佳红色的指甲，仿佛如果林佳现在稍一用力，那指甲就能嵌进顾岚的腹部。
一路上，林佳一直沉默不语。风声很大，顾岚也没有开口，说了林佳也不一定能听清。
大约四十几分钟，顾岚带着林佳到了傅夜涵的家门口。
林佳下车，看了看那栋房子。
顾岚停好车，在林佳进去的时候，突然一把拉住她。
顾岚走到她跟前，问“在进去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为什么要来找傅夜涵？”
林佳看了看顾岚，留海挡住了她半张脸，只隐约能察觉到她的眼神。她阴测测的说“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为什么愿意带我来找他？”
顾岚松开自己的手，说“我带你进去找他。”
顾岚上前推开门，林佳跟在她身后。
“我上去找她，你在下面等我。”
林佳微微点头。
顾岚上楼，意外的却没在楼上找到傅夜涵，她看到旁边的卧室，或许傅夜涵正在那里睡觉也不一定。她想要过去，却又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一阵风扬起，吹起白色的窗帘，窗帘拂过顾岚的面颊，挡住了她的视线，像是柔软的少女的双手。等窗帘又垂下的时候，顾岚突然就看到了旁边的那件傅夜涵一直未完成的雕塑。
“嘿嘿……”正当顾岚看的入迷的时候，突然雕像背后探出一个头来，是一个小男孩，正对着顾岚呵呵的笑。
顾岚觉得这小男孩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可是却一下子想不出来到底是谁。
“你是谁？”顾岚问“怎么会在这里？”
小男孩长得很好看，就是脸色很惨白，他也不说话，只是朝着顾岚笑。笑着咧开嘴，露出的两排牙齿，很洁白。然后他从雕像身后走出来，对着顾岚招招手，朝窗外指了指。
顾岚不解的走了过去，朝窗外看了看。
窗外有五个人，一对老夫妻，一个保姆，一对年轻人。这和她上次见过的那些人一模一样。
院子里支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水果，酒，蛋糕之类的东西。那一对老夫妻坐在椅子上，那一对年轻人在地上铺了张毯子，坐在了地上。保姆给他们倒酒，拿水果。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容，他们看起来很快乐。
年长的女人看了看楼上，对着楼上招了招手。顾岚知道那不是在对自己，而是对着旁边的小男孩。
“小涵，快下来。”
旁边的男孩只是笑，也不回应。顾岚转过身看他的时候，小男孩也正看着她。
“他们在叫你吗？你是谁？”顾岚问。
小男孩看着顾岚还是笑，然后他走到顾岚的身边，轻轻的抱了抱她。顾岚愣在原地，然后小男孩抓起顾岚的手，突然就埋头狠狠咬了一口。
顾岚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她看到了自己流血的手，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感。
小男孩抬起脸，嘴角流着血，还在笑着，牙齿上也都是血。
突然小男孩走到了窗台边，看了一眼顾岚之后，从窗台上直接跳了下去。
“不要……”顾岚惊呼出口。
突然她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屋子里一成不变的样子。
她站起身，看了看雕像，又看了看窗外，一切都是安静的样子。刚才，她难道又做梦了？
顾岚突然听到外面有声音，她走出房间，看到楼下客厅，林佳和傅夜涵对站着。
傅夜涵他一直在楼下？可是他们来的时候没看到他啊，难道他刚从外面回来？他回来多久了？又和林佳说了什么？
顾岚走了下去，听到傅夜涵说“你可以走了。”
林佳垂了垂眼眸，说“难道一切只能这样了。”
傅夜涵说“从一开始，你就该知道这是你的结局。”
“傅大师，为什么呢？”
“因果循环，你种下的孽，总是要还。”
“傅大师，你不能帮我吗？”
傅夜涵摇头“帮不了，也不想帮。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林佳抬起脸，脸上有些绝望的神色。她看到了顾岚，对顾岚说“顾警官，我们走吧。”
顾岚点点头“你在外面等我。”
林佳没再说什么，就真的离开。
顾岚问傅夜涵“她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傅夜涵说“说了该说的。”
“……”这不是废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