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阴沉,乌云万里,恰如我此刻的心情。
老式中巴车颠簸在崎岖的山间公路上,用砂石铺成的路面,起伏不平,彷如一条盘旋的灰色巨蛇,正向大山深处蜿蜒而去。
略显破旧的车厢,已经浅蓝泛着黄白的坐椅稀稀落落坐着十数位乘客,大家用东北方言说笑着,不时夹杂乡里土话。
我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心情沉重,一个人呆呆地看着窗外,路两侧的陡崖上,山花漫烂,杂树丛生,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尘埃。
我叫易开甲,出生于东北的偏僻山村,毕业于一所二流大学,混迹于南方某个城市。
至于说工作嘛,说好听点是一个媒体人,实际上只是在一家小报社混日子而已!毕业三年有余,至今一无所成,一没房子,二没车子,更谈不上马子了。
即便是如此,前不久也失业了,原因很简单,几个月前,我到主编室去送审稿,无意中撞到了一件破事,就是主编正把新来的实习生潜规则了。
那女实习生刚刚大学毕业,外表看起来清纯可爱,一副娃娃脸,身材极为妖娆,本来报社有几个单身狗都动心了,可惜一打听,人家有男朋友,正在读研呢!
那男生我们都看过,长得又高又帅,用比较时髦的词汇,就是典型的型男,至于家境如何到不无从得知,如果出身要好的话,就是标准的高富帅。
可万万没想到,有这样的男朋友,这娃娃脸竟然还和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搞在一起,而且还在办公室,那个火辣放浪样别提多勾人了。
当时我推门进去了,以看见顿时大吃一惊,幸好反应快,连忙退了出来,顺便把手给带上,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不几天两人搞在一起的事被谁故意传开了,整个单位几乎人人皆知,背后乱嚼舌头。
直是倒霉催的,我无疑成了最大怀疑对象,有苦说不出,百口难辩。
这种事是没办法解释清楚的,我是彻底把主编得罪了,于是他开始故意找茬,小鞋一个接着一个给我穿,不仅几个月奖金扣没了,大会小会上,不时点名批评。
他娘的,谁叫咱我没背景了,忍了!
事实上在这种单位上班,许多事情见惯不惯,由于接触面广,不仅本单位,即便其他常接触的单位,谁和谁是铁子,谁给她老公带了帽子,一些或真或假的男女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憋在肚子里不说而已!
尽管感觉一肚子的冤枉,但以为忍忍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主编原本烧锅炉出身,靠溜须拍马混了个正式编制,后来做到了领导岗位,没有屁的本领,,更不说写文章了,最怕别人瞧不起他,形成了睚眦必报的性格。
我小心翼翼地采访写稿,尽量不让他抓住把柄,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事了。
一个月前,在撰写某个领导的稿子时,明明我校对了几遍,一点问题都没有,谁知报纸出来发现,那领导名字错了一个字,这还了得!
写错主要领导名字,这种错误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可以上升到政治高度,宣传部追究就麻烦了,往小了说,只是一个笔误,而且我们报社并不大,影响力小,发个公告便可,罚款警告就解决了。
但我最后被开除了,没错,就是那主编搞的鬼。
一气之下,我偷拍了两人搞在一起的视频和图片,然后匿名寄到了各个部门及双方家里,最后还是不解恨,又在一个与黑风高的晚上,蒙着面守在那老小子经常路过的偏僻地方,把那老小子胖揍一顿。
至于纪委管不管,他家那婆娘闹不闹,我就不管了,当晚就离开了那座城市。
其实我早已经想离开了,尽管这座叫星城的城市,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回忆,比如说快乐的大学时光,甜蜜的青葱初恋,但更多的是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如果不是每月要给外公寄钱看病,恐怕早已辞职了。
说到外公,不得不说起我的身世,我是从小由外公抚养长大的。
从我懂事起,就没看见过父母,据说我们易家是中医世家,而外公是阴阳先生,两家是世交,父母的婚事也由我爷爷和外公一手操办的。
由于在解放前,我们易家在当地是地主人家,结果十年浩劫期间,父亲遭到了批斗,一直身体不好,在我出生前不久,父亲竟然离奇地失踪了。
据我外公说,我上面还有个姐姐,80年代实行计划生育,抓得很紧,为了不让易家绝后,母亲东躲西藏,才把我生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中国有四个鬼节,分别是三月三、清明节、七月十五、十月初一。
而我就出生在七月十五,相传这一天,六道出,鬼门开,孤魂野鬼游走,是阴气最盛的一天。尽管民俗传说,不一定要信,不过这天既是民间的鬼节,也是道家的中元节,还是佛教的盂兰盆节,讲其特殊,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我竟然出生在一处猛鬼凶宅之中。
当年为了躲避那些土匪一般的计生人员,母亲躲进了附近的山里,可万万没想到那些人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