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副染着血玉玲珑的镯子交给了东方既明,凌霄寒又取了银票来,与他商议起了合作的事情。
“那间胭脂铺本就是我做着玩的,如果你喜欢,那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如何?”东方既明一听合作,直接摆了摆手,对凌霄寒说,“你能提供创意,那产品就由我来做,每一批货去了成本,我从中抽二分利,你看怎么样?”
“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
知道东方既明不肯收钱,凌霄寒也没多纠缠,两分薄利虽说不多,但就一份心意而言也是足够了。
“对了,我听说藏亲王又告病修养了,你这边听到消息没?”
东方既明一出门,就让人去打听了最近宫里的消息,云铎城是出了名的病殃子,寻常病倒了也不是一次两次,只是这一次病得太过蹊跷,在那日入宫面圣之后,云铎城就再没出过藏亲王府的大门,眼见着婚期将至,朝堂上也难免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这倒是没听说,严重吗?”
凌霄寒摇了摇头,就算是入宫面见皇后的时候,也不曾有人与她提起过这件事。
“那可能是怕你心里不安吧。”东方既明想了想,安慰凌霄寒道,“情况应该也不算严重,否则也不会到现在也没有明面上的消息。”
“说的也是。”
凌霄寒笑笑,眼里没什么笑意。
那个人的命应当是硬得很,若真是什么作为都没有就这么死了,未免也太过可惜了。这么想着,凌霄寒倒也没什么太担心的了。只要自己嫁的是个活人,就足够了。
十来日的功夫说长不长,不过眨眼的功夫,凌霄寒就再一次披上了正红色的嫁裳。
这一身的凤冠霞帔是新制的,比之在江宁那一身更是华丽不少,更多了几分宫制的庄重。
十几斤的头饰和假发髻坠在脑袋上,再加上红盖头一盖,凌霄寒只觉得自己的颈椎要支撑不住。
手里攥着玉如意,凌霄寒在喜婆的牵引之下,缓缓上了送嫁的马车。
成亲仪式虽说是由皇上亲自主持,但实际拜堂的地方还是在京城的藏亲王府。
已经明白这是个不受宠的儿子,却还要装模作样的在京城里办仪式,说白了不过就是不放心,怕云铎城借着肖家的势力,在疆北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要提前打压。
一直神游天外的凌霄寒在马车停稳的那一刹终于回了神,静静等着喜婆来挑帘子。
没有等来喜婆的咧着嘴巴的笑脸,反而是一只苍白的手伸了进来,骨节修i长,指甲修正的平滑,是一只非常漂亮的男人的手。
“新娘下轿咯——”
整理好了头上的盖头,凌霄寒没有犹豫的将手搭在了那只手上,车帘应着她的动作掀起,凌霄寒顺着那只手的力道走出了马车。
凌霄寒一脚踏在踏板上,还没有站稳,只觉得被拉着自己的那人用力拉了一把,脚下一空,就落到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是藏亲王。
云铎城在抱住她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凌霄寒身体的僵硬,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闪过了一抹一闪而过的笑意。
凌霄寒绷紧了身体仔细注意着四周的变化,头上的盖头质量未免也太好了,一点都不透光,让她的视线只能局限在手上的玉如意上。
感觉到四周的环境一下变暗了一点,凌霄寒猜着可能是已经到了大堂。她的猜测果然没错,在走了几步之后,云铎城就扶着她在地上站好。
“来,月老红线牵两头,夫妻恩爱永不离。”
喜婆端着拜堂用的红绸,将两头分别递到凌霄寒和云铎城手里,嘴上乐呵呵地说着讨喜的吉祥话。
接过了红绸,将手里的如意交给了喜婆,凌霄寒恍恍惚的感觉到了那么一丝紧张。
这大概是她两辈子以来的唯一一场婚礼了,虽然是盲婚哑嫁,但这和亲王成亲的机会,只怕这一辈子,也只有这一次了。
“一拜天地——”
“二拜天子——”
三拜夫妻礼,在之前的时候,不仅林氏,还有宫里派来的嬷嬷们就给她讲过许多次了,听林氏说,在民间成亲时,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在夫妻对拜的时候,两人抢拜,若是丈夫让着妻子先低头,是表示日后让妻子管家,并且尊重妻子的意思。
对这些事情,凌霄寒以为听听也罢,她与这个素未谋面的王爷又怎么会比的上寻常夫妻,只望日后能给自己一条退路罢了。
“夫妻对拜——”
这么想着,在唱调的老太监喊出夫妻对拜的时候,凌霄寒就直接低下了头,手里的红绸突然紧了一下,他——竟然真的让自己先低头了。
因为他这个动作,凌霄寒下意识的就想抬头去看他,可视线却被一片红色给挡住了。浑浑噩噩的被喜婆和丫鬟们包围着带去了婚房。
坐在铺满了莲子、红枣、花生还有桂圆的婚床上,凌霄寒不耐的挥退了围在她身边不停讲话逗闷子的喜婆和丫鬟们,整个房间一时间格外的清净。
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