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寒这么一晕,再睁眼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了,翠儿靠在床边的脚踏上困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听着床上凌霄寒有动静就赶忙睁开眼睛。
“小姐您慢点,奴婢扶着您。”
翠儿见凌霄寒要起身,赶忙过去扶住凌霄寒,拿枕头给她垫在身后,让她能坐的舒服一点。
“他们都走了?”凌霄寒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有些发沉,往枕头上靠了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抬眼看着翠儿,“跟我说说,我的好翠儿,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想着今天发生的赵子熙的事情,凌霄寒对自己身边的这个丫鬟也多了几分防备。
自己现在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在她能够自由行动之前所有的消息都要从这个丫鬟这里获得,若是连她对自己也有所隐瞒,只怕自己的日子会更难过。
凌霄寒的目光冷冷的从翠儿身上扫过,翠儿低着头两腿发颤,扑通一声跪在了凌霄寒面前:
“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求小姐原谅奴婢!”
翠儿没想到失忆之后的凌霄寒会性情大变,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看自己的时候那眼里跟有刀子似的,直直的扎在她身上,让人害怕。
她没有告诉凌霄寒赵子熙的事情其实也是有那么点私心,凌霄寒这此落水不仅仅是因为跟凌霏绡发生了口角时不慎下水,而是她自己就不想活了。
白天的时候她躲在正房的外面偷听到了宁伯侯跟夫人合计,想要把凌霏绡嫁给赵子熙而把自己嫁给另一户根本连名字都没听过的人家,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还不如就这么死了,想要一死了之的凌霄寒说干就干,回来就到花园里准备跳湖,结果正碰到了凌霏绡,被冷嘲热讽了一番之后,凌霄寒推了凌霏绡一把,却是脚下一滑自己掉进了水里。
听着翠儿一件件事无巨细的讲着她为了赵子熙做的傻事,凌霄寒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凌霄寒也算是傻人傻福,就这么死了,把烂摊子都留给了自己,不过也幸亏她死了,否则自己现在还不知道是漂在哪里的荒草孤魂。
“小姐,奴婢求您,就算您都想起来也,也别再为了赵公子折磨自己了,若是夫人跟少爷在,肯定会难过的。”
翠儿是陪着凌霄寒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她把关于凌霄寒所有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讲了个清楚,不敢再隐瞒,看着凌霄寒依旧是一幅清清冷冷的模样不像是想起了什么,翠儿才小心翼翼地说。
翠儿的眼神丝毫不作为,凌霄寒也能理解这个姑娘这么做的用意,但无论如何她还是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对她有所隐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样的道理。
“翠儿,你是我现在最信任的人,我不希望连你也要背叛我,知道吗?”
“是,奴婢明白。”
凌霄寒与翠儿说完,又用了点儿翠儿为她准备的白粥,才又躺回床上。
最近应当能消停两天,这么想着,凌霄寒又陷入了沉睡。
如凌霄寒预料的那样,之后的几天里无论是,凌霏绡还是赵子熙都没再来骚扰过她,而凌霄寒也愿意这样的清净,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看看书与翠儿说说话,如饥似渴的了解着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
“小姐,您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看着凌霄寒别扭的拿着毛笔写字的姿势,翠儿终于又忍不住问了一次。
这几日的相处,翠儿发现凌霄寒不仅仅是记不得从前的事,连人都像是完全变了一样,行为习惯与过去没有一处相似的。
从前的凌霄寒不喜欢看书,偏爱绣花,但写字也是一手的蝇头小楷,瞧着娟秀可人的,而且穿衣打扮也是喜欢些靓丽的颜色,头上珠花簪子戴的满满的,脸上喜欢画浓妆。而现在的凌霄寒,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说,习惯也是与过去完全不同,更别说性格……
不过翠儿是打心眼里喜欢凌霄寒现在的模样,觉得若是能够一直这么下去也是件好事。
“翠儿,帮我找几幅字帖来。”
凌霄寒看着自己写的歪歪扭扭的大字也是不忍心看,转身让翠儿给自己去找字帖,而自己则是继续拿着毛笔端详起来。
所谓术业有专攻,凌霄寒在古人所云的琴棋书画里会倒是都会一些,只是琴是小提琴跟钢琴,棋会下的是西洋棋跟围棋,书只有一手的花体英文,画也是西洋画里的素描跟油画。
现在的凌霄寒是空有十八般武艺在手,只可惜英雄末路,什么都使不出。
将手里的毛笔放下,拿起之前让翠儿准备来的碳条,凌霄寒凑合着用它在纸上描画了起来。
寥寥几笔,粗旷的线条随着凌霄寒手指的移动而变得渐渐柔和起来,越发密集的线条跟阴影交错在一起,渐渐勾勒出一个女子的模样,是她前世是的模样。
过肩发,眉毛修得形状精致,脸上带着淡妆,干练利落,完全是一副职业女性的模样,刻板而又不近人情。
看着画中的自己,凌霄寒无意识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嘲讽似的笑,伸手慢慢的将画揉成了一团。
“小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