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局仍还是十分紧张,淮南大军自渡江之后,步步紧逼,从水陆两线开始向东夹攻。
然而林绡与心懿郡主在大婚一日后便与安豫候率军前往应战。
安豫候虽然精于权谋,林绡骁勇善战,可对于战阵之上的宁玄朗,那也是远远不敌宁玄朗。
至于前方状况如何,我也只能通过云先生从外界聪儿的口中得知一二。
云先生这些天因晴儿的死之事一直都未露面,我便偷偷传话引得云先生与我见了一面。
“先生,你传话给聪儿,让她派人随时监视前方战事情况,一有消息立即来报。”
我抬眸,看着快要下雨的天空,心绪就如这黑夜一般阴沉。
云先生在我身后有些疑虑的开了口问道:“小姐现如今己查出面具之人就是宁玄朗,现在宁玄朗己起兵谋反,我们是否将候侧妃乃宁玄朗细作一事告知太子爷?”
府里还有一个候佩珊,这事我并没有忘,只是不想去下这个狠手。
我拧了一丝眉,轻叹了一声,“候佩珊只是一颗棋子,如今宁玄朗己回淮南,那这颗棋子就不足为惧,由着她吧。”
云先生朝我一叹,“小姐这么做是顾忌她腹中的孩子,小姐仍是心存善念。”
我回眸看向他,收紧袖中的指尖,“只是一个无辜的生灵,能留着就留着吧,毕竟这孩子也是宁玄朗的骨血,我与他九年之交,念在这份情意之上,这孩子,我也不能害。”
宁玄朗的起兵谋反,我一直不敢相信,更不敢相信他也想要那个位子,也许我在等,等他带兵攻入京城之时,我以华蝶衣的面貌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与我说些什么?
良久,我收回这些思绪,转了身,看向身后的云先生道:“还有一事,我要请先生去办。”
云先生向我微微点了头,我想起了战天齐的那番话,一直在我的心中存在的疑虑。
我看着云先生一字一句的吩咐道:“娘亲与子亚哥哥的死我觉得有些蹊跷,先生不能离开太子府,然而华府当初重修的一条通往竹屋的秘道只有先生知道,先生画一张地图出来,让聪儿潜入华府去那竹屋中看看,看是否能从竹屋之中找到一些线索,毕竟先生与娘亲还有子亚哥哥是在竹屋被掳。”
云先生此时面容一怔,眸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垂眸之时,一贯沉稳的他竟微现了一丝慌乱。
“先生这是怎么了?此事这么做,先生是否觉得不妥?”我看着他追问了一句。
他抬眸看我,眸中乍现了一丝急促,“小姐真要这么做么?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若是有线索只怕也让人销毁了,而且这样做,若是不小心只怕会打草惊蛇。”
我转了眸,心里细想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要让聪儿去一趟竹屋。
我轻摇了头回了他的话,“不管怎样,让聪儿去一趟是不会错的。”
先生虽面有疑虑,却没有再与我争执,朝我微点了头,“老奴明日,明日一早老奴就传话给聪儿。”
思绪微转,心里有些话终还是忍不住向云先生说出了口。
这世间有此事,我也恐怕只有云先生才能诉说。
“先生,娘亲与子亚哥哥的死若真不是当今皇上所为,那又会是何人?是不是从一开始,我们的方向就错了。”
我的疑虑一出口,云先生的面容又是一怔,“小姐为何会这样想?”
我轻叹了一声,道出了心中的那些想法,“战天齐向我承诺,当初之事绝不是当今皇上所为,还说要向我证明这一切,我昨日也细想了一番,中间确实还有许多的疑点是我们一直都在忽视的,若当今皇上只是想要得知麒麟之血的下落,大可用我的性命来威胁逼问娘亲,为何要杀人灭口?将我与娘亲一一除去,这样一来,麒麟之血就彻底没了着落,这岂不是得不尝失?”
“也许当今皇上是抱着得不到便毁之的想法。”云先生似乎完全不赞同我的想法,反而眸光变得更加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