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子终究再一次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身边的春兰听到响声,惊叫了一声扑了过来,掰着灵馨的手颤音道:“灵馨姐姐,你放开姐姐,快放开……你弄疼了姐姐,再不放手,姐姐这只手只怕要被你拧断了,快放开。”
灵馨终是甩开了我的手,我吃痛的跌撞在桌面上,春兰连忙扶起我,替我轻揉着手腕,欲要咬唇,说什么的时候,灵馨喝斥打断了她,“春兰,这儿没你的事,你最好不要插嘴。”
春兰面容一怔,只好拧了眉看向我,我从她的手中抽回手,轻揉在自己的手中,给身边春兰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不要再介入我与灵馨之间。
因为我心里清楚,她此次悲愤前来,是冲着我来的。
春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蹲下身子,轻轻的拾着地上那些无辜遭罪的荔枝。
我暗暗调整呼吸,待手上的疼痛感稍减,微微抬眸看向面前一面怒色的灵馨,柔和的声音响起,“灵馨,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误会?”
她突然间冷笑出声,睁大怒眸冷笑着绞着我,“误会?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要是当初我早知道你会是这样的人,打死我,我也不会恳求天齐返回去救你,像你这样的女人,你就应该永远的留在北漠。”
我心上聚然一紧,她的话令我心底的冷意不受控制的丝丝散开,不知为何?从她的口中听到这咬牙痛恨而出的话,我方觉得会冷,而且仿佛这种感觉在梦中也出现过数次。
“灵馨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蝶衣姐姐当初可是救了你一命。”春兰终是忍不住要为我抱不平。
可灵馨似乎对她口中的话毫不在乎,反而反唇相讥,眸中的冷意越来越浓,“那又如何?说到底我也救了她一命,我与她之间,现在算是扯平了。”
话毕,她转眸直入我,带着绝情的眸光一字一句开了口,“我不再欠你什么?你也不再欠我什么?你我之间己互不相欠,你可以走了。”
听到这般绝情的话,我呼吸一滞,突然有种胸口被石压住的感觉,身上忽冷忽热,交替来袭。
思绪略微有些混乱,但我却敢断定自己没有听错,我抬了眸,直直的绞着她的怒眸,“你要赶我走?”
她冷淡一笑,“你自己做了什么事难道心里不清楚么?你还有何脸面待在这里,我现在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若不是你救了我一命,我恨不得现在就要了你的性命。”
她竟如此恨我,不对,我究竟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恨我。
如若是那晚我悄悄去见战天齐的事,不是己平息了么?
她今日让人送来这般珍贵的荔枝,分明是己经不计前嫌,可她现在语出如此狠唳,一瞬间竟让我对她的愤怒无从下手。
微微过了半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借着自己紧握着的双手将内心的不解思绪收拾起来,分毫不露。
“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生气,既然要赶我走,是不是王公子让你这么做的?”
果不其然,听到我口中王公子的名字,她眸中怒意更甚,朝我怒吼了一声,“你还敢提他,要不是他心里只有我,只怕早让你这狐狸妹子鸠占鹊巢了,我真没想到你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算是我看错了你。”
她终是纠结那晚之事,我的话语也显得有些急促起来,“这事情我己经解释过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含着冷笑转眸,不再看我,“是,你是己经解释过了,可我那晚亲眼看到你从天齐的房间里出来,我一直不敢相信你会是这样的人,所以我相信了你的解释,认为这是一个误会,我还试着想要与你再次做朋友,可你又做了什么?”
语毕,她重新抬眸看我,两行清泪顺着如玉秀面缓缓滑下,“我是出身风尘之地,可是我能选择么?我曾也是出生在大户家的小姐,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只因一个臭道士的话,说我冤鬼缠身,祸及家门,留不得,而我那狠心的父亲就要将我处死,好再我那娘亲舍不得我,我命不该绝,她便连夜悄悄将我送走,可是又能如何?还是无法改变我的厄运,受我娘所托的一名婆子,丧尽天良,不仅夺走了我娘亲留给我的钱财,还不死心,竟将我卖入妙玉阁。”
听她道出这些儿时的辛酸,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心内痛楚难言,缄默不语,只是带着感同身受的痛意深深的看她。
她微微闭上了泪眸,两行清泪再次悄然滑落,突然她深吸了口气,重睁开腥红的双眸,笑了起来,让人觉得无尽的凄冷而心怜,“你们都不知吧,我被卖入妙玉阁之时,那年才五岁,虽然我很小,但我却告诉自己,我父亲听信臭道士的话,不让我活,我便偏要好好的活着,有朝一日,我重返家中之时,我要光彩照人的站在他的面前,我要告诉他,我就是当初那个他不让活着的女儿,好再,老天也算是怜悯,让我凭借自己的努力为自己争得了一片天地,我虽流连在风尘之中,可我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为的就是想要保留着这清白之身,日后可以为自己找一个如意郎君。”
她说完这些,身边的春兰己是泣不成声,突然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