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被野猪拱翻的杀手,反应较快,在倒下的一瞬间,抬手就是一枪,击中野猪的眼袋下方,子弹穿过野猪的脑袋,立时毙命。
剩余的三个杀手也反应过来,在那个身材最高的队长的指挥下,各自寻找目标,连环射击,将剩下的野猪全部射杀。
高个子队长命令一个杀手背起那个被野猪王刺死的同伙的尸体,匆匆放进一个浓密的荆棘篷里掩藏好,然后一刻不停地往上追去。
陈华此时抱着苏嘉瑶,已经爬到了野猪岭的半山腰,但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脚步渐渐地迟缓下来,口里的喘气声也越来越粗重。
幸好,他刚刚设计的“野猪伏击阵”发挥了作用,成功地延缓了后面那些追击者的速度。否则的话,这时候他和苏嘉瑶早就被他们追上了。
但是,尽管如此,在他快要到达最顶峰悬崖上的那个防火瞭望塔时,后面又响起了刺耳的枪声,子弹“咻咻咻”地从自己的身侧掠过。
幸亏此时天色已经昏黑,加之山道崎岖弯曲,那些杀手在奔跑中开枪,目标又模糊不清,所以准头差了一点。不然的话,陈华身上只怕早已经弹痕累累了。
防火瞭望塔建在野猪岭的最顶峰的小山包上,是一个圆锥形的水泥建筑,约有三层楼高,上窄下宽,底部是一个圆形的房间,供护林员吃饭休息,房间里面有一座水泥阶梯通往顶部的瞭望台。
从山道到瞭望塔,要经过一个十几级的水泥阶梯,爬完这些水泥阶梯,就到了瞭望塔底部的门口。
陈华之所以选择来这里避难,是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爬到了瞭望塔的顶部,就可以凭借一把猎枪,居高临下封堵住山道连接瞭望塔的石阶。而且瞭望塔一楼是有一张铁门的,那些杀手很难攻进去。
当他到达水泥阶梯口时,上面忽然传出来一声警惕的呵斥声:“什么人?站住,再往上跑,我就开枪了!”
借着微朦的暮色,陈华看到上面那个人,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姓张的护林员,手里端着一把猎枪,身边还有两只体躯雄壮的大猎狗,将石阶尽头守得严严实实。
陈华忙高声应道:“张叔叔,是我,前不久我来这里玩过,还跟您打过猎的。”
姓张的护林员听他声音很熟悉,便举起手里的强光手电往陈华身上一照,见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子,满头大汗,再仔细一看脸上,一圈黑胡须,淡黄色面皮,却不认识。
此时,陈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急,又见张姓护林员还在用手电筒往自己脸上照来照去,这才想起自己化了妆,他肯定认不出来,刚想报自己的姓名,猛然想到一件事,失声叫道:“张叔叔,快关掉手电筒,退到房间里去,我后面有杀手追杀,危险!”
话音未落,身后“叭叭叭”几声枪响,阶梯上的护林员应声倒地。
原来,他刚刚用手电筒照射陈华,正好成为了那几个杀手的活靶子。
而且,因为他手持猎枪,所以杀手全都将火力对准了他,四五颗子弹分别钻进他的眉心、脖子和胸口,令他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失去了生命。
此时,陈华已经拼命奔到了台阶上面,一把捡起张姓护林员的猎枪和手电筒,飞快地闪进了瞭望塔的一层,并“砰”地将铁门关上,并上好了门栓,又一刻不停地往瞭望塔的顶部爬。
在张姓护林员被击倒的时候,那两只对他极为忠心的猎狗,忽然咆哮几声,猛地从台阶上冲下去,开始疯狂地撕咬那几个冲到了台阶上的杀手。
这些杀手猝不及防,有两个人分别被咬住了手和小腿,一下子延缓了他们的冲击速度。
另外两个杀手赶紧开枪,将两条狗击毙。
但这时候,陈华已经登上了瞭望塔顶楼,站在半人高的护栏后面,举起手里的猎枪,瞄准一个被狗咬住了腿的杀手,“砰”地开了一枪,正击中那个杀手的额头,仰头便栽翻在地,额头上的鲜血泉水一般鼓涌而出。
剩下的三个杀手大惊失色,赶紧将身子往台阶下的草坡上一滚,滚进了草丛里,躲在里面不敢露头。
陈华开了那一枪之后,身子已经完全虚脱,料到那些杀手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冒头,刚想坐下来歇息片刻喘一口气,忽然感到嗓子一甜,“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软,慢慢地瘫倒在地。
一旁的苏嘉瑶见他忽然口吐鲜血,大吃一惊,赶紧过来扶住他,焦急地问:“贾大哥,怎么回事?怎么吐了那么多血?”
陈华倚靠护栏坐着,拉住她的手往下面扯,喘息着说:“蹲下身子,不要露头,外面的杀手枪法很准,你一露头很可能会被子弹击中。”
苏嘉瑶见他这时候还一心想着自己的安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忽然抱住他的肩膀,眼泪再次奔涌而下,抽泣着说:“贾大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真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应该听我妈的话,不到这荒山野岭中来的。我自己不要紧,反正已经死过一回了,就当你没救过我。可是,你这么有本事,本来可以大有作为的,如果为我失去了生命,我九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