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从刚刚与苏嘉瑶的一番对话中,渐渐地觉察到:这个亿万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影视天后,不仅有超群绝伦的漂亮外表,还有一颗敏感脆弱、灵巧无比的心,并且很有学识和修养,知识面也比较广博,确实有几分像《红楼梦》里面的林黛玉。
为了排解她内心里对于死亡的恐惧,陈华开始引用叔本华《论死亡》里面的论点,来宽慰她:“施主,叔本华劝慰世人不要恐惧死亡,尤其不要对死后的‘非存在’产生悲观、害怕的心理,理由是这样的:在我们出生之前,就是一种没有知觉和意识的‘非存在’状态,而且这种状态已经不知经过了多少个亿万年。但是,对于我们出生之前的这种‘非存在’状态,我们从来就不会感到恐惧,对不对?”
苏嘉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其实,你仔细想想就会明白:我们出生之前延绵无尽的‘非存在’状态,与我们死后也将面临的延绵无尽的‘非存在’状态,本质上完全是一模一样的。既然我们对出生前的‘非存在’状态不可能感到恐惧,那么,我们也没必要对死后的‘非存在’状态感到恐惧。归根究底,这种对死的恐惧,只是所有动物的一种求生本能,并不是死后真的有那么可怕——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苏嘉瑶再次点了点头,说:“我大体上明白了。如果这样去想,确实没必要对死亡有那么大的恐惧。”
陈华笑了笑,说:“其实,叔本华也解释了动物为什么害怕死亡的原因:因为这是种族延续的需要,是大自然赋予生命的一种求生的本能。反过来说,如果所有的人都不畏惧死亡了,那么,人人都可能在遇到逆境时就选择自杀,人类就很可能会灭亡。而对死亡的恐惧,不仅让生命可以延续下去,也可以组织很多犯罪行为的发生。归根结底,对死的恐惧其实是根本没必要的。”
苏嘉瑶以前没有读过叔本华的书,现在被陈华这么一阐释,越想越有道理,心里顿时释然了很多,用敬佩的目光凝视着陈华,嫣然一笑说:“道长,没想到你的知识这样广博,而且如此善解人意。经你这么一开解,我内心的郁结已经打开了很多,想起死亡之事来,也不那么害怕了。”
陈华知道她仍然在担心自己治不好她的肝癌,便轻轻拉起她摆在床沿的右手,用坚定的语气说:“施主,我的混元真气妙用无穷,听我师父说,只要练到了一定程度,可以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你现在的病情已经好了很多,证明我师父的话是正确的。所以,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你的病,你不要再去想那些生啊死啊之类的问题,只管安心养病就是,好吗?”
苏嘉瑶的小手掌被陈华握在掌心,只觉得他的手掌不仅宽厚温暖,而且柔嫩细滑,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的手,倒像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的手掌,心里微微有点诧异,但仔细一想,这也许是因为他习练混元功的缘故,便也没有再去多想,点了点头说:“道长,谢谢您。以后我再不会胡思乱想了。”
两个人握着手沉默了片刻,苏嘉瑶轻轻将手掌从陈华手里抽出来,说:“道长,你在道观修炼时,肯定有很多很有趣的故事,你能讲一些在道观修炼的趣闻轶事给我听吗?”
陈华其实根本就没在道观修炼过,又不好明说,转了转眼珠子,说:“在道观修炼,其实是很枯燥、很无聊的,也没有什么有趣的故事。不过,我可以讲一个我们乡里面发生的笑话给你听。”
苏嘉瑶立即来了兴趣,说:“那更好,我最喜欢听人讲笑话了。”
陈华轻轻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讲了起来:“我小时候,隔壁家有一个叔叔,姓刘。这个王叔叔什么都好,就是口无遮拦,而且没心没肺,经常对人讲一些不吉利的话,为此村里的人在逢年过节或是办喜事时,都要绕着他走,生怕被他说上几句不吉利的话,搞坏心情。
“有一天,他一个表弟生了个小孩,做满月酒,他带上钱去喝酒。临行前,他老婆反复叮嘱他:今天你去喝满月酒,只管埋头喝酒吃饭,最好不要开口,以免说出不吉利的话得罪人。
“刘叔叔将老婆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在表弟家喝喜酒时,果然一直闷头吃饭喝酒,一句不吉利的话也没有说。他的表弟很高兴,在他准备回家时,抱着刚刚满月的儿子来送他,他忽然指着那个婴儿,对表弟说:‘老表,我今天可没有说一句不吉利的话啊!这孩子万一哪天死了,你可不能怪我!’”
苏嘉瑶先还怔怔地听着,当听到最后那句话时,忽然用手捂着胸口,笑得直不起腰来。
笑完后,她看着仍旧板着一张脸的陈华,忍不住又“吃吃”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长,你真有趣。以后你每次给我治疗完后,都讲个笑话给我听,行不行?”
陈华点点头说:“行。其实,讲笑话给你听,也是一种治疗方法,尤其对治疗肝病有用。你每天开怀大笑几次,肝脏郁积的滞气就会消散不少,对你的病情好转是很有益的。”
这时候,刘丽萍听到女儿在里面开怀大笑,也走进来,用欣慰的目光看着容光焕发的女儿,心里也是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