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泉口镇一面临海,三面环山,其中又尤以南边的山更多。这些海拔标高不足200米的低山大多是石头山,只能长一些杂草和一人多高的灌木,既无法开垦耕种,也不宜栽种经济林木,所以多年来都一直处于荒芜状态,连酷爱探秘寻幽的驴友也不会涉足其中。
黑风坳就是在这片荒山怀抱之中的一个普通山坳,甚至它的名字也是地图绘制部门随便编出来的,当地人都没几个知道。
受雇于巴志荣的亡命徒瞿培龙一伙选中这个地方作为自己的藏身之所,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的。这个地方没有正式的道路,越野车只能从林间硬生生压出一条路开进来。山坳四周都是低山,能够阻隔声音,匪徒们在这里练习射击,不会被外人察觉。他们在这里搭建了十几幢活动板房作为住处,外面还插了点乱七八糟的旗子,就算是偶然有外人路过看见,也会以为是养蜂人或者护林人的临时住处,而不会起什么疑心。
大山里的生活非常枯燥,幸好还有移动信号,匪徒们能够用手机上上网,与天南地北的女人们调*,也算是一种调济。可偏偏几公里外的那个移动基站很不给力,时不时就会出现点故障,导致信号中断,让荷尔蒙过剩的匪徒们情绪败坏。
“怎么回事,怎么特喵的信号又断了!”
一个匪徒拿着手机从板房里跑出来,骂骂咧咧地嚷道。
“老六,你不会是又在跟哪个娘们聊下半身吧?”另一个匪徒叼着烟从另一间屋子走出来,笑着向同伴调侃道。
更多的匪徒钻出板房,大发牢骚:“娘的,这个地方老子真是呆够了。啥时候才能出去吃香的喝辣的!”
“喂,瞿头,上次不是说好叫咱们行动的吗。怎么又没信了?”一个匪徒向头头瞿培龙喊道。
“嚷嚷什么!”满脸横肉的瞿培龙瞪了众人一眼,道:“上头说了。另一路人马出了差错,雷子没调开,咱们这个时候出去,就是去送死。上头让大家再等一段,会有机会的。”
“什么特喵的机会!”一个匪徒不愤地说道,“把我们骗到这里来,说做个大案子就送我们出去,一人给500万。到东南亚去享清福。结果在这里一呆就是2个月,啥特喵音讯都没了。老子都快憋出毛病来了,天天说机会机会,警察又不是吃素的,能给咱们什么机会。”
“黑皮,你说什么呢!”瞿培龙怒道,“什么叫把你骗来,有种你现在回你老家去,看看警察是不是在等着你。就你犯下那些案子,毙你十回都够了。跟着咱们头儿干,是你唯一的出路。”
有人出来打着圆场,道:“行了行了。都别吵了。瞿头,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一下移动公司,问问他们信号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就断了,我看片子才看到一半呢。这鬼地方,再没个手机信号,怎么呆得下去?”
瞿培龙一晃手里的手机,道:“我怎么联系,我的手机也没信号了。我估摸着。是昨天晚上风太大,把基站吹坏了吧。等着吧,等着移动公司派人修去。”
“唉。看来是没戏了,……谁打牌?”
“算我一个,说好,一把100块,输了别赖!”
“……”
正在匪徒们闹闹哄哄之际,天上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从旁边的树丛后面飞过来一架脸盆大小的无人机,径直飞到众人的头顶上,开始盘旋起来。
“这是什么玩艺?”
“玩具飞机吧?”
“谁特喵玩飞机玩到这来了?”
匪徒们好奇地仰头看着飞机,指指点点。山坳里的生活没有一点变化,这么一架突如其来的飞机,也能给大家带来不少乐趣。
瞿培龙脸色大变,他知道他们这伙人都是见不得光的,谁知道这架飞机是不是公安派出来的摄像飞机呢?再说,就算这飞机与公安无关,至少也说明周围出现了外人,他们的消息有可能会走漏出去。
“你们俩过来!”瞿培龙叫过两个匪徒,低声吩咐道:“你们赶紧从旁边绕过去,看看是谁在操纵这架飞机。如果人少的话,就把他们……”
说到这里,他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意思是叫那俩匪徒杀人灭口。
两个匪徒答应一声,悄悄地退出人群,准备从背后绕出去。谁料想,他们刚跑出几步,忽然觉得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一个匪徒跨出一步之后,另一只脚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了,整个人保持着一个奔跑的姿态,僵在了那里。另一个匪徒抬着一只脚,呈金鸡独立的状态,在原地晃了几晃,便一头栽倒了。
留在原地的那些匪徒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种异样,直到有人无意间看见,大声喊叫起来,大家才齐齐地回头,纷纷鼓噪起来:
“咦,疤子他们怎么回事,中邪了吗?”
“哈哈哈哈,不会是昨天晚上玩过头了,现在抽筋了吧?”
“不对,他们该是中了招了,莫非有人在对咱们作法?”
“喂喂,你们有没有觉得身上有点发麻?”
“哎……我的手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