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仙儿,一会儿就靠你自己了,我说过不会帮你的。所以,”抑水颜纤手轻摇着一杯淡黄的液体,斜视着师落尘轻笑:“哪怕你倒地不起,饱受欺凌,暂时也只能自己扛了。毕竟都是同阶的同龄人呢,吃点苦也不算冤枉。”
“不过,”其脸色忽的一黯,低声道:“先前却真是对你不住,毕竟那是个筑基期的老怪,我也只能故作不知的。”
师落尘往莽尊者处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品起了杯中之茶。
说也奇怪,抑水颜喝的东西总是有股酒香味,既醇且甜。这原本是与其对坐交谈的裕善老儿独家酿造的无色无味的类似清茶的朱黄酒,被其一品之后居然弥散出淡淡的酒香。
不过这显然是有益无害之事,从裕善眉梢增了几分的喜色以及师落尘如此快就恢复的七七八八的状况来看,多半抑水颜某种隐秘的丹道调和之效功不可没。
莽尊者对师落尘目光有所察觉般回首望来,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在青衫风衣,棕黄色长发在低低帽檐下微隐的抑水颜处停留片刻,便又和柳权等不冷不热的接起茬来。
其显然忽略了先前撞到师落尘一事。就像踩过一只蚂蚁,难道还会回首在意下其的死活不成。
这确实是无可厚非之事,不过,你碰到的是我。
师落尘心底腹诽一句。
其不再理会席中之事,仿佛脱离此地喧嚣般闭目,调理起气来。
显然是在为随后的切磋之试做准备了。
席上多半子弟也都虽然面色尽量显得如常,但暗地里都是聚气敛息,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同时心里则编划着一会儿菁英试炼的对策。
不少人心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目标却是不约而同,正是师落尘以及其在地上打滚求饶的模样。毕竟师落尘所在的谢王宗已是子虚乌有,其能在这时候来当替死鬼,想必也是任人拿捏的角色。
联想到菁英试炼的一次主动挑手规则,不选他还选谁?
若是师落尘知道竟有如此多人这般想,自己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的话,不知会是怎样的表情。
不过其也无法真静心调息多久的。
马上,柳权在众年轻一辈大多鄙夷的目光中缓缓起身,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了:“看各家小伙子姑娘们气色都不错啊!想必对这每次洗尘之宴的重头戏都已准备好了!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这次的菁英切磋由我主持,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嘿嘿,希望各家的小子都好好表现。若是有惊人之处,不仅可以在日后的仙阀大会上令资源向其家族倾斜一分,更可乘这次两位尊者齐在的千载难逢机会,崭露头角,或许可以被其看中,收纳入溟内的背后宗门也说不定?”
柳权一脸慈爱的轻抚柳生脖颈,意味深长:“生儿,好好表现。”
“叔放心。”柳生像是想到什么,脸色阴晴一转,继续丝毫表情没有起来。
席中各家年轻一辈叽叽喳喳的声音随着柳权的开口已然戛然而止,这时候也是陷入了持久的平静。
柳权对此甚为满意,也不管各家主或不满或鄙夷或冷眼的目光,大方的站在中央已清理出的大片空处,目光不急不缓的往四下一扫,淡淡开口:
“能在这里的,想必对规则都是了如指掌,不过我还是再强调一下。这菁英切磋并非儿戏,某种程度上同样事关各家颜面的。并且也非一味蛮较,而是要找出适合自己的策略的。各家小子都听好了。”
“一人两试,一次主动挑人,一次被动接受。无法放弃或是拒绝的。不过,若是你还没有挑过手,那你可以在被挑手时选择主动挑手权利跳过此次接战,选择他人的。不过规则虽然简单,也是为了更好更直接的检验各位实力,我同样有权利随时强制一些选择的。不过,”
其微微一笑:“我当然不会做偏袒我家生儿的事情,毕竟其实力你们还是有目共睹的。”
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柳权轻咳一声:“哪家公子愿意先来?据我所知以往第一场的人都是占尽先机,不乏完美收场之例的。”
“既然柳伯如此说,那许信就信以为真了。”
一个黑色紧身轻铠的年轻男子从座上走出,来到大殿中央。
“不错,侄儿你这装扮倒是太正式了么。呵呵,你来点这头彩,我倒有几分期待的。”
许信目光在柳生处停留片刻,转过首看向席上的某人。不再言语。
“妙。”待看清许信注目的是何人后,枯瘦的老者面带一丝喜色:“信儿是选择这玄天城的李天依吗?其战力据说不小的,不知比我生儿如何。你一来就迎战其,足涨我鹿岛三家威风啊。”
听其言语,这比试明显还暗中有个派系之分。不过各家都无意外之色,显然早已习惯了。
师落尘翻开一本小册子,其中记录了十四仙阀的关系。本以为跟自己关系不大,没想到这般快就不得不参研一二的。否则到时候吃力不讨好,岂非冤枉。
其飞快的一览,心中已大概有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