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所会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其实很难放在一起比较的,而柳妃作诗,不过作了一首,便可以稳稳的坐在那儿,不用费力气,更不会将自己累得要死要活的,因此连续一两个时辰下来,云水袖的歌舞明显开始有些迟钝,不再像刚开始那些活泼妩媚令人舒服了。
独孤昊天忍不住暗暗皱眉,远远看向云夕舞,发现那个慵懒的女子比起眼前这两位贵妃更让他感兴趣。
独孤浩然的目光从未离过云夕舞,独孤昊天那饶有兴趣的目光,他自然也是看进了眼里,心中不由得有些微微的愤怒!就像是自己最珍爱的宝贝又被别人窥视一般,浑身憋闷不已。
而在这席间,那些蓬莱岛使者又借口向云夕舞请教问题,几次向云夕舞发问,虽然每一次都被云夕舞轻巧的回避了,但他发现,这些人已经引起了云夕舞的好奇。并且,她虽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对他们,却似乎有几分好感。
那蓬莱岛带头的那侠使者长得真的是十分英俊。独孤浩然垂下眼,暗暗的想。舞儿,难道因为过去本王对你不够重视,不够宠爱,你已经对本王失去了信心了?难道你又喜欢上这个使者了么?
他想起从前云夕舞看到自己俊美的容颜时,露出的惊艳和迷恋的目光,不由得胡乱的猜测起来。
现在的云夕舞与从前是大不相同了,可是他仍忍不住怀疑,她天生就喜欢长得俊美的男子,尤其是在自己这里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宠爱的时候。
深深地看了一眼长相与自己不相上下的蓬莱使者,独孤浩然眸光微瞳,深思了片刻,放下酒杯站了起来。也不看那场中已是勉强而为的又唱又跳的云水袖,径直走到太后与独孤昊天面前,深深的拜下,道:“母后,儿臣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母后,儿臣大约是喝多了,这头痛得很,想先回府去,改日再带王妃来给母后请安。”
皇太后本来见到云夕舞突然大放异彩,又见独孤浩然目光爱恋的看着她,心中正高兴两人终于如自己所愿,变得恩爱了呢,见独孤浩然请辞,心中暗笑:分明是见自己的妻子被别人眼馋,想快点带回府去藏起来罢?还道是心痛。
她也不揭穿,笑道:“嗯嗯,好。这儿有这么多人陪着哀家呢,叫上你的王妃,你们先回府罢,改日一定要带瑾王妃入宫来看看哀家,哀家还有许多话想与她聊聊呢。”
“是。”独孤浩然应道,又向独孤昊天行了一礼,正要退下,独孤昊天突然出声道:“今日二弟一直在殿下坐着,朕还没有机会与二弟喝上一杯,来来,便是要走,也先陪朕喝上三杯再走。”
他示意王志不着痕迹的将云水袖叫了回来。
独孤浩然深深的看了独孤昊天一眼,真心地说道:“臣弟敬重皇上,这三杯酒是该喝的。臣弟从前有诸多不对之事,还望皇上宽容。这本杯酒,臣弟先干为净!”
独孤昊天暗中示意王志,他早已看在眼里,想起自己从前与云水袖的种种,暗暗生悔当时为何会做出这番举动。借着酒,他模糊的对独孤昊天说道,也为将来云水袖忍不住说出隐情作好退路。
云水袖不甘的从舞台上退下,人早已累得不行,但是众人的目光没集中在她身上之前,她怎么也不甘心退下来。只是她看到站在一边给她使眼色的王妃,便知道是皇上有请了,再不甘心也不敢不退下来。
独孤浩然见云水袖正缓缓的向这边走来,忙抬起宫女斟满的酒,一仰头,“哗哗”三杯眨眼间便流入喉中。一股浓烈的辛辣呛得他咳了几声,起身抱拳,对独孤昊天再次道:“臣弟实在不胜酒力,有点晕了,皇上,请容许臣弟退下罢。”他可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心中有一种直觉,独孤昊天叫云水袖过来,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二弟……”独孤昊天抬手,似要叫住独孤浩然,太后回头看来,淡淡的问了一声:“瑾王不是醉了么?快回去休息罢。”
独孤昊天这才放下手,亲切的对独孤浩然道:“好罢,既然瑾王已经醉了,就回府休息去罢。”独孤浩然早已走出两步,听到身后独孤昊天的话,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个冷冷的笑来。
他装作微醉的样子,慢慢走向云夕舞的方向,想带着云夕舞一块儿离开,可是走了几步,竟然发现自己的头真的晕起来。而且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醉意快得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云夕舞目光微微的扫一眼向着女眷席位走来的独孤浩然,心道这个人是怎么了?似乎目光有些涣散的样子。难道是酒太美,他喝多了?
心中嘲讽的一笑,他喝多了与自己何干?
虽然这么想,她却还是禁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抬起一只手抚向自己的额头,这时两位宫女匆匆赶来,左右一边一个,扶了独孤浩然便退出了大殿。
云夕舞收回目光,没发现云水袖也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离开了宴会。不过,便是她发现了,也只会以为,独孤浩然又与云水袖幽会去了。这两个自以为是的男女,就连这种机会都不放过呵!
太后也在身边的几位嫔妃的讨好声中,连喝了几杯,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