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健康之星’配方一模一样,功效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了个名字的新型保健品。
而唐家礼,完全可以一脸无辜地对股东们摊肩膀。
当然再严重再无耻一点,他甚至有可能伪造一些证据,把矛头指向已过世的罗老教授。
咬定是他把‘健康之星’的专利泄露了出去。
罗绮我不是吓唬你,商斗的漩涡可不比烧杯里的化学反应,他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做起下流的事可都像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一样,都这么玩。”
我只觉得背脊里一阵阴风点天灯,抓过纸巾打了个喷嚏。然后轻轻舒了口气:“你和苏北望,难道不是一个胎里的么?”
苏西航咬着汉堡怔了一下:“这个不是重点。”
我无奈地挑了下唇角,说我也知道这不是重点。
“因为对我来说,重点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事,到底跟我父亲的死,有没有关系?”
我很难受,这种难受不仅仅是缘于父亲蹊跷的死因像一块结石般重重压在我心房。
更因为我早已把父亲留下的‘健康之星’当成他学术精髓与灵魂成就的不朽延续。这也是我当初顶着压力回中科的根本原因。
可如今……
这些趋利的商人们就像庸俗的害虫,把能用来造福社会的科研成果当成不齿的手段来玩狠斗阴。
但最让我觉得可悲的是……我自以为深爱着苏北望,却为何会没有想象中那么渴望他赢?
苏西航告诉我,他尚且没发现与我父亲死因有关的异丙托溴铵有什么异常的存在。
当初那些失败的药物按批次销毁备案,至少从账面上看不出短缺。
“没有短缺不等于没有可疑,”我叹了口气说:“在中科,叫出来一个人都是科学家,想要杀人害人。只要对照着成分配方,每个人都有本事能迅速制出毒药。
只不过公司的试验和库管都有严格的监控,不可私自做。”
苏西航表示同意我的看法。这异丙托溴铵又不是鸡蛋壳脱钙反应,随便在家拿个碗倒上醋就能做。
如果不是利用中科的实验设备,那也一定是其他什么相对器材完备的环境中。
我觉得我的思路进入了死角:“除了制药公司的实验室,还有哪些地方呢?”
“那可多了。化工实验室,各大医药学院实验室,甚至我们警署的鉴定科实验室。”苏西航拄着下颌沉思:“那么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同时满足三个条件呢?”
“三个条件?”我惊讶,我特么这里还是空白了一脑子的思路呢,人家苏西航都能开始分析线性交汇点了!
果然人类和警犬还是有差别的——
“首先,了解中科药业之前那个异丙托溴铵的研发项目,能够轻易拿到成分表。
其次,能掩人耳目地制药试验,不会被任何人发觉和怀疑。
最后,熟悉罗老教授的生活习惯,有机会在他的饮食中下毒。”
我震惊地不要不要的,连连说,那只要把我爸爸的社会关系网拉出来,一个个排除啊盘问啊!
苏西航说如果警察可以这么做,投诉率绝对比你们中科的餐厅还要高。
“我刚刚说的这一切,全部都是推理。我们没办法在你家里找到投过毒的营养品,没办法重新检验你父亲的遗体,更没办法查出是谁偷偷制造了能引发慢性心脏病的异丙托溴铵。
难道你要拖着冷冻箱里的乖乖,对法官说你怀疑你父亲的死因跟这只猫是一样的?”
苏西航这一段话直接把我呛到南墙上了,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了。
我说谢谢你了苏警官,不给你添麻烦了。
“嘿!”他一把拉住正要起身的我:“才几天的功夫,就被苏北望惯得这么矫情?
我也没说不管你,坐下!”
我乖乖地坐回来了,丫的不知觉得就比警犬还听话。
“在没有充足证据之前,我不太方便通过职务来翻案重立。
罗老教授这件事,我已经委托林兄去查了。”
我说林语轻么?他坑你多少钱,我还给你!
“我不需要钱。我要是缺钱,呵呵,凭这个手艺我早去盗墓了!”苏西航笑眯眯地做了个手术刀开膛的动作,吓得我替那被咬了一半的汉堡凛然打一哆嗦。
“那我现在……”
“坐等苏北望的反击就是了,”苏西航把那半明显不打算再吃的汉堡一层层揭开,跟排列内脏似的整齐码放在眼前。
我看得一阵阵反胃,这家伙的职业习惯也太要命了!
“你不用多担心,只怕唐家礼这次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本来我还有点同情那几个炮灰,但一想到周男也在里面……
呵呵,这是一次吃人不吐骨头的博弈。
唐家礼想要苏北望的五个亿投资当嫁妆,而你以为苏北望是那么容易认栽的么?”
“那……周男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