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文强虽然早就隐隐猜到了一些,但通过儿子确定这家伙的身份后,仍然大惊,“昊然你说什么?这个天河迷雾,真的就是那个害你被废掉一只手的罪魁祸首左雾?”
“一个白银,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实力?”大伯张文坚则是半信半疑,“昊然,你再仔细想想,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认错人?”张昊然冷笑一声,“谁我都有可能认错,唯独这个家伙,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张昊然冷冷地看着屏幕中那个刺眼的ID,早在他从荆楚医院出院当日,就有人告诉他,他的死敌左雾被副区长安圣杰吸纳进了社区战队,取代了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位置。
本来,张昊然还不信,但回来之后托人一打听,顿时便确定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左雾,确实加入了天河战队。
并且,打的是辅助位。
不就是这个叫天河、迷雾的家伙?
“昊然,你冷静点儿,不要忘了,大伯早就向你承诺过,你的事,家里早晚会帮你讨回一个公道。”张文坚站起身,拍了拍这个可怜侄儿的肩膀,道,“不过嘛,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那你倒是告诉我,到底要到何年何月,才是时候!”张昊然肩膀一扭,连退几步,避开了张文坚的这个抚慰举动。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以自己家的势力,大伯和父亲对付一个毫无背景来历的孤儿,为什么也要如此忌惮。
那家伙可是废了自己一只手啊!
他们这些做家长的,为什么要这么狠心,连这么点小小的愿望都不帮自己实现?
“混账,怎么跟大伯说话呢,还不快给我跪下,向你大伯磕头认错!”张文强突然站起,扬手便是一个大耳刮子,呼在了儿子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响起,张昊然苍白的脸颊上,瞬间多了五道鲜红的手指印。
“认错?”挨了一巴掌后,张昊然用手捂住脸的同时,目光也显得愈发大胆了起来,矛头直指自己的父亲张文强道,“你以为我是你吗,一辈子没出息,只能给人家当狗,整天在主人胯下摇尾乞食,瞻前马后——主人不发话,你就连自己儿子的仇,都不敢去报,我张昊然,怎么会有你这种没种的爹?”
“我没种?好,好,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有没有种!”张文强怒极反笑,一个弯腰,猛地便操起茶几上的的烟灰缸,朝儿子的脑袋砸去。
哐当一声响起,张昊然闪身躲过,烟缸最终砸中墙壁,散落到地板上,碎成了一堆玻璃渣。
“还敢躲?看来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还真当老子治不住你这个小畜生了,是吧?”张文强捞起衣袖,便要上前。
“够了!”直到大哥张文坚一声低吼,“父子动手,反目成仇,丢不丢人?”
“大哥,这个小畜生你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日后怕是早晚要骑到你我脖子上来!”哪怕已成婚生子已十几年,但张文强这年轻时打江山养成的火爆性子,始终没有随着事业踏上正规而改变过来。
“文强,你这性子也是该收敛收敛了,昊然就算再有不是,但毕竟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也不该出手打他!”张文坚皱着眉头,“传了出去,像什么话?”
还有一句话,张文坚没说出口,那就是他很清楚自己这个侄子之所以性情大变,变得如此乖戾,最重要的还是,他从今以后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
就算是荆楚市最高级先进的医院,对于他这种病例,也是束手无策。
除非拳头智脑亲自出手,否则谁都不可能挽回他那条已经被黑体激素彻底变成一坨死肉的手臂。
“可是,大哥……”
“好了,别说了。”张文坚靠倒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文强,我累了,想静一静。”
“是,大哥。”张文强扫了还站在原地的儿子张昊然一眼,凶道,“还杵在这儿干嘛,还不滚!”
“哼,狗拿耗子,假慈悲!”张昊然临走时,还留下了一句让张文强差点又火冒三丈的话。
张昊然走后,偌大的客厅,便再次只剩下了张文坚兄弟俩人。
“哎,家门遭此不幸……二弟啊,说真话,你心里不会怨恨大哥吧?”张文坚说这话时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在闭目养神,让人无法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他内心中的真实想法。
“当然不会。”张文强答道,“大哥,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但是,别说昊然那个孽子不明白,就连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大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我忍耐?昊白那边,到底是怎么说的?”
张文强很清楚,一向有仇必报的大哥,之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一味选择忍让,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事关张昊白的前途。
要知道,张昊白本就是家族里最大的希望,地位极高。再加上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残疾人,没有了治愈希望,张昊白更是成为了下一代中唯一能够指望的人。
作为家族独苗,说话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