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暖心应该是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当个好学生那么难,做每一件事都得顾及别人的感受,还真是累。有时候,一个人已经习惯了一种生活方式,想要转变真的很难,都说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让她一下子变的又听话又好,就算她自己相信自己可以,别人也不相信啊。再者,现在的情况,在学校里,她结下梁子的不少,明的暗的。
其实她被人欺负的也不少,只是每次事情出了事情,看起来都是她把人欺负的很惨,问题学生有一个坏处,就是无论发生什么坏事,老师们心里通常都认定是他们的问题,即便嘴上说的有多么公正公平,多少终归还是有偏差的。
她在学校装孙子装了将近一个月的孙子,还被寝室的人排挤欺负,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往她杯子里倒污水,用她的牙刷刷厕所,用她的毛巾擦桌子等等,总之怎么过分怎么来,大概是她一直闷不做声的忍着,再加上柴静现在是对她恨得牙痒痒,什么叫做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从她身上就看的出来。
其实她们两算得上是同一类人,对喜欢的人都是那么偏执,又何苦要上演一出,女人为难女人的戏码。
傍晚放学的时候,陈暖心很快就冲出了教室,沈裕白在后面叫都叫不应,只能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陈暖心这几天一直跟一个男人打电话,沈裕白,你不觉得自己的脑袋很绿吗?”不知什么时候,柴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视线与他一样,落在远处,脸上微微的笑着。
沈裕白侧头看了她两眼,非常不屑的哼了一声,“你有完没完?我就明摆着告诉你了,只要陈暖心在一天,我对其他人都没什么兴趣。离我远点,被老师看见,多不好。到时候还怀疑你早恋呢。”
说完,他便抱着篮球,不再看她一眼,就那么走开了。只留下柴静,在那里气的肝疼,为此就更讨厌陈暖心了!她真不明白,陈暖心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好,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
陈暖心站在女生寝室门口,用公用电话给纪肖打电话,几乎是每天一个,时常大约是半个多小时,几乎占用了她所有休息和吃饭的时间,等挂了电话,晚自习的上课铃声已经响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那么多话,但只要讲起来,就完全停不下来了,纪肖又时候回搭几句,有时候则一直安静的听她说话。开始还觉得有些烦,时间长了,纪肖也习惯了。陈暖心每天打过来的时间基本是固定的,所以现在每天到了这个时候,他都会下意识的看一看手机。
如果迟个几分钟,他就会忍不住想,她在做什么,为什么迟了。不过这种问题,通常不用他问,陈暖心自己也会说。
说实话,如果不是每天跟他说上半个多小时的话,陈暖心在学校是一刻都呆不住的,毕竟被人排挤的感受,并不是那么好。
她靠着墙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轻轻的说道:“老肖,我想见见你,这个双休放假,能不能去你家啊?我……有点想你嘞。”
现在的这种感觉,就好像真的在谈恋爱一样,还是地下情的那种,但是陈暖心是属于那种有爱就要大声说出来的类型,这样憋着,她也有点心塞。只是碍于纪肖的顾虑,她只能忍着。
纪肖坐在办公室里,白大褂早就已经搁在边上了,其实他现在已经下班了,只不过她每天都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出去又太吵,所以通常他都是在办公室里打完电话,再出去的。
他想了想,到底也没有硬下心来,说一句不行,11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确实已经有好多天没见着她了,不知道胖了没有,不过高三那么大的压力,应该想胖也胖不起来吧。不知不觉也有一个月了,大概是每天都要通电话的缘故,倒也察觉不出什么,总觉得她一直就在身边一样,耳边也总有她叽叽喳喳小鸟般的叫声。
陈暖心看不到他的脸,只能仔仔细细的听他的声音来分辨他的喜怒哀乐,有时候他一沉默,她就不自觉的心慌,怕他生气,不高兴了。太爱一个人也是错,因为太爱所以小心翼翼,怕东怕西的。
没有得到的时候,倒也不觉得什么,只是现在得到了,反而就没有安全感了。抓的太紧,怕掐死他,放的太松,又怕他跑了。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陈暖心每天都提着一颗心,做每一件事之前,都会想一想纪肖会不会喜欢。
就好像打电话,每天一个怎么够,但她怕他会觉得太烦了,所以每天就打一个。现在的陈暖心,连要求都不敢提了,就怕他会跑了。
也许这就是上天给不择手段的人的一种惩罚,从你得到这件东西开始,就患上了一种叫做患得患失的病。
她又等了一会,见他还没说话,就干干的笑了一声,道:“那要不,你回纪家吃饭,好不好?这一个月,你就回来了一次。”
等她开口,纪肖才恍然自己刚刚点头,她看不到,忙道:“这周五我会过来接你。”
“么么哒!老肖,我爱你!”在陈暖心眼里,这三个字很容易,想说就说了。当然,对于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