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小娃,你来找我啥事?”老头耷拉着脑袋好像在昏睡。
“半仙儿,我这儿有几个字想让您老瞅瞅!”说这话,把阿穆的手机递了过去,将图片放大,将那几个字填满了整个屏幕。
阿穆纳闷,他不是瞎子吗?
萧半仙儿耷拉的眼皮动了一下,只是这一眼,萧半仙儿就如同弹簧一样腾地从炕上窜了起来,哪里还像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他缩到了窗户底下的墙角,手中的烟袋打翻在炕上,烟灰烧着了炕被,冒着难闻的气味。
“这是从哪来的?”萧半仙儿嘶哑着声音吼叫。
“半仙儿,这是什么?”
“祸根!”
3
阿穆始终稀里糊涂,瞎半仙儿关于杨在义老爹留下来的字迹不作解释,而杨在义更没有说明。从瞎半仙儿家里出来之后,杨在义脸色凝重,一言不发,直到二人回到宾馆,杨在义才说了一句话:“小老弟,你赶快离开吧!”
这让阿穆始料未及。阿穆看着杨在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穆一再追问之下,杨在义才说出了其中的隐情。原来杨老爹临死之前,就对杨在义有过交待,瓦罐虽然可保平安,但其中禁制的东西却是不祥之物。如果有一天遇到了不祥之事,就赶快处理掉!
“什么不祥之事?”
杨在义犹豫了一下,脱掉了上衣,只见他的后背上长满了黑色的如同甲壳虫一样的甲胄。阿穆见了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越看越像是蝉的硬壳?杨在义穿好衣服,接着说,实际上他老爹托梦那天还跟他提到了蝉王!
“所以啊,昨天晚上我见到蝉王看见你反而逃走了,我就笃定,要做成这件事儿非你莫属!”杨在义并没有清楚的说明蝉王跟瓦罐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阿穆并不会这时候计较这个,只要是跟许裴玉许大师有关联的,他就要查清楚。杨在义欲擒故纵的戏法,阿穆没有在意。
“你知道许裴玉的墓地在哪?”
第二天,两个人准备停当,杨在义找来一个乡亲帮他照看旅馆,然后开着车和阿穆来到了霸州许裴玉的家乡。村子里破烂不堪,完全想象不到这是京津冀地区。杨在义把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卖铺门口,跟老板打听了一下,然后俩人步行来到了许大师生前住的地方。
两间土坯房已经在风雨侵蚀下破败不堪,屋顶上长满了草,此刻已经干黄。北风呼啸,吹过院子发出呜呜的鬼哭声。两个人在里头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倒是在西边墙上发现了一个脚印!
“脚印是最近留下的,”阿穆看了一眼说,“好像是皮鞋!”
“难道是你说的那个假的许大师来过了?”杨在义说道。
阿穆点点头,“很有可能!”
“现在怎么办?”杨在义看着手里的瓦罐,忽然发现上面的字迹变得清晰起来,“嘿嘿,快看这怎么回事?”杨在义赶紧把罐子放在了地上,两个人蹲下来眼睁睁看着黄符纸上面的符文由模糊变得清晰。
阿穆皱了一下眉头环顾四面,“这张符纸被道法加持过,一定是跟某种东西有了感应!”阿穆断定,然后开始在院子里寻找。果不其然,在西墙角的狗窝下面发现了一个老鼠洞,洞口隐隐有荧光发出。阿穆伸手在里面掏了掏,取出了一块麻布。
杨在义抱着罐子走过去,阿穆打开麻布,看到里面包裹着一张牛皮纸,纸上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
“这不会是地图吧?”杨在义说。
阿穆拿着地图冲着四周围比对了一下,地图上远处的几条线果然和土坯房后面的远山相似。两个人研究了一阵子,确定地图上标着红点的位置就是许大师的墓,于是二人朝着后山走去。走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此刻天色渐暗,有乌云从北边飘过来。
爬了半天山,两个人都有些出汗,山风一吹,浑身上下如同掉进了冰窟窿。杨在义戳着铁锹喘着气,说:“要不咱回去吧,大晚上不宜开坟掘墓!”
阿穆看了看天色,摇摇头说:“也许,我们会有帮手!”
杨在义想了一会儿,明白阿穆指的帮手是那个假的许大师。
两个人按照地图的指示在半山腰上发现了许裴玉的石塚,说是塚不如说是一堆乱石头,完全不起眼。二人有点怀疑,当年著名的风水大师许裴玉竟然葬在这堆乱石头下面。就在二人犹豫的时候,瓦罐黄符纸上的奇怪文字再一次清晰起来。
于是二人断定这里就是许大师的坟墓无疑,杨在义将瓦罐放在地上,两个人开始动手。清理完石头已经是半夜了,山上山风怒吼,气温降得很快,天寒地冻地,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觉得浑身麻木,冻僵了一般。
杨在义五十来岁的老头子,经过几天的折腾早已筋疲力尽,此刻寒风一吹,旧疾复发,全身疼痛难忍,蜷缩在石头边上痛苦万分。
“怎么了?”
阿穆走上去问,杨在义指了指自己的后背,阿穆撩开他的衣服,但见杨在义后背的黑色甲胄此刻变成了深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润了一般。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