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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声(2 / 3)

我吓得双腿直哆嗦,竟然完全动弹不了。我想要大叫一声,把门里面这户人家的人叫出来,我认识他们家,按照辈分我应该称呼这家的男人大伯。可是,我怎么张大嘴巴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说起来好像很漫长似的,但是实际上也就一两秒钟的事儿。正当我几乎被吓死的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个小影子原来是我一个叔叔的小孙子。这个叔叔和我爸爸是同一个太爷的,他的小孙子叫做虎子,按照辈分还得管我叫一声小叔。我记得虎子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他呢。

看清楚了小孩是虎子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我才松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在虎子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小虎子,这么晚了,你不在家吃饭,在这儿干什么?吓了我一大跳!”

小虎子没有说话,笑着裂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抬起手向我示意,我才看清楚他拎着一个瓶子,好像是酱油。

“小虎子真懂事儿,都会打酱油了!”我拉起他的手,感觉有点凉,“走吧,外头怪冷的,我送你回去!”

我们家和小虎子家只隔着两户人家,正好顺路。我拉着小虎子的手,一路上都觉得他的手很凉。不都说小孩火力壮吗?可是我没觉出来。我拉着小虎子经过他们家门口,他们家大门开着,院子里亮着灯,但是没人,好像很安静。

我拍拍小虎子的脑袋:“进去吧,我回去了!”

小虎子冲我笑了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我也没注意,还以为他要等我走了之后才进去。我没管他,今天真是倒霉透了,还是赶紧回家吧!我走到家门口回头看的时候,小虎子已经回家了,空空的大路上什么人都没有,十分安静。

回到家吃了饭,洗了脚,我就躺上床了。我妈提前插上了电褥子,还挺暖和。我蜷缩在被窝里,感觉着脚下头越来越凉,最后就被冻醒了。我从被窝里伸出手看了看闹钟,才十一点。我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儿,正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忽然听见我们家院墙外头想起了节奏分明的铃铛的声音。

那个声音非常的清脆,我不自觉被那个声音吸引住了,听了一会儿才发现不是铃铛,而是早些儿串村子满大街给人做笤帚的手艺人车子上挂着那一串铁片的声音。现在的人可能不知道了,早些时候家里用的笤帚都不是买的,都是让别人给做的。有人骑着车子,拿着工具,在村子里串,就像卖豆腐的有一个梆子似的,不用吆喝,一听梆子的声儿就知道卖豆腐的来了。做笤帚的也是一样,他们拿着的不是梆子,而是一大长串儿铁片,一边走一边抖动,发出非常清脆的哗啦啦的声音,一听这声儿,就知道做笤帚的来了,大家伙就拿着自己家里的高粱穗儿出去让他们做笤帚。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就觉得纳闷,这大半夜十一点多,谁吃饱了撑的还在村子里串游?这个想法一出现,我立即觉得脚下头的被窝更凉了。我往被窝里头缩了缩身子,可是耳朵里那种铁片子的哗啦声反而更响了。那个声音一直从我们后头院儿那家沿着墙头来到了我们家大门口,在大门口顿了顿,然后突然就在我们家院子里响了起来。

哗啦儿!哗啦儿!哗啦儿!

声音越来越近,但是那种节奏从来都没变过,直到那个声音来到了我所住的房间窗户外才停止了。我缩在被窝里,把整个脑袋都蒙住了,使劲儿捂着耳朵,唯恐那个声音窜进我的房间。我渐渐感觉到被窝里热了起来,呼吸也有点困难,但还是不敢钻出去。

那个声音停了一会儿之后,整个世界变得安静了。村子里不像城里,深更半夜还能听见汽车的声音。村子里到了晚上安静的好像死了似的!我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屏住呼吸,过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差不多过了十二点了,我刚准备把脑袋钻出来透口气儿,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口哨声!

口哨声?

我的大脑轰的一下,好像一大群苍蝇在我脑袋里炸开了锅似的,就连头里都开始发麻,刺痒。我能明显感觉到一股热气从头皮冒出来,耳边、额头和后背上慢慢渗出热汗。

口哨声就是我刚才经过那片荒地的时候吹的,声音尖细,明明就是小虎子吹的!

一想到小虎子,我心脏通通狂跳,似乎真的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我能明显感觉到整个身体都随着心脏的跳动震颤,右半边身子由于长时间保持蜷缩的姿势也发麻了。汗水从右大腿渗出来,几乎饮湿了褥子,潮潮黏黏的感觉很不舒服。

可是我竟不敢动弹一丝一毫!

就这么着,我死死闭着双眼,在被窝里憋得实在是不行了,依然强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口哨声也停止了。就在我以为真的都停止了的时候,就听见我房间的门哐当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门上。然后一切就真的安静了下来。

我悄悄把被窝打开了一个缝隙,冰冷的空气流了进来,我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左手微微上抬,冷空气一瞬间就钻进了我的被窝。顿时,我觉得全身冰冷,热汗变成了冷汗。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我爸妈不在家,我自己个起来洗了脸吃了剩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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