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神婆在村子里还是很有号召力的,当村长听说了这一天要拜天的事儿,立即放下了地里的活儿开始四处奔走,到了中午的时候,在村头原先城隍庙所在的地方已经搭建了一个像样的棚子,乡亲们忙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刚刚过了晌午,不那么热了,在村长的带领下,村民们来到了王神婆家门前,村长清了清嗓子,毕恭毕敬的轻声问:“神婆在家吗?”
村长叫了两声,王神婆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见到在他们家大门口站了这么多人,先是一愣。村长连忙说抱歉打扰了神婆的清修,然后说明了来意。神婆一听要让她去主持祭天意识,当然乐意之极,转身回屋准备了一下就跟着乡亲们来到了村头。
此时,陈2毅然和陈老太自然是在乡亲们中间。陈2毅然跟陈老太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人群,留在王神婆家里。乡亲们的注意力全都在王神婆身上,不会注意到陈2毅然这愣头小子。然而事情总有意外发生。陈2毅然的奇怪举动,引起了郑寡3妇的注意。
说起郑寡3妇,故事就长了去了。郑寡3妇是村子里有名的泼皮破落户,三十岁的人,风韵正盛。她男人在世的时候就经常跟村子里的不少人有着扯不清的关系,她男人三年前在镇子上打工的时候,死在了工地上。郑寡3妇听说丈夫死了,到工地上闹了一阵子,最后工地给了她一笔钱了事。不过听村子里说,是郑寡3妇和工地的头睡了觉,他们俩合伙吧她男人弄死了。反正啊,这事儿不那么简单。要不然话,张寡妇男人死后,经常有穿着十分讲究的有钱人出入郑寡3妇的家里。这本来是有伤风化的事儿,村长好几次应乡亲们的请愿要处理郑寡3妇,但是她硬气的不是一点半点,最后连村长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那之后,郑寡3妇家里经常有人大半夜的出出入入。因为这事儿,村子里其他老娘们都视郑寡3妇为眼中钉肉中刺。
郑寡3妇本来就不愿意掺和什么祭天之类的破事儿,她宁愿躺在炕上等着有人给她送钱来。不过,那天郑寡3妇难得清闲,主要是十五这天,再怎么着,她也得给自己个男人烧烧纸啊,所以这天,她们家也没人敢来,万一深更半夜的,她男人回来跟她亲热,看到炕上有别的男人,那可就不得了了。
郑寡3妇给她男人烧了纸,经过村头的时候看到乡亲们热火朝天的盖起了棚子,搞得有模有样的。郑寡3妇闲来无事,就帮大家伙忙。郑寡3妇一出现,男人们更加卖力的干活儿,女人们更加愤恨的骂街。
整完了这一切,郑寡3妇跟着乡亲们来王神婆家里请她,王神婆也挺爽快,带着大家伙就朝着村头走去,开始准备祭天。郑寡3妇无意间发现老陈家的小孙子陈2毅然脱离了人群,走进王神婆家里去了。郑寡3妇本来就对祭天不感兴趣,看到陈2毅然之后,心里懂了一点小心思,没想到这小子已经长大了,看他身子骨挺不错的。郑寡3妇这么想着就跟在陈2毅然身后,进了王神婆家里。
陈2毅然觉得自己的心跳非常的快,之前第一次和二花在柴火垛后头那个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陈2毅然深吸一口气,慢慢掀开了门帘子走了进去。神婆平日里住的屋子缭绕着淡淡的香的味道,那是乡亲们敬给无极圣母的。陈2毅然进入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陈2毅然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点失落。因为之前陈老太告诉过他,王碧珊在神婆家里,至于为什么,陈老太没说。
陈2毅然知道这里头肯定有什么隐情,既然奶奶不肯说,陈2毅然也就没有追问,他想着自己一定能够找出真相。陈2毅然在屋子里看了看,直接走到桌子前,寻找他奶奶说的那个小盒子,找了一圈儿,连桌子底下都找了一遍,根本没什么小盒子。陈2毅然又在炕上找了找,还是一无所获,忽然想起了神堂。
从很小的时候,陈老太就带着陈2毅然来王神婆家里叫魂儿。那时候村子外头有好几条河,每年都会淹死很多人。所以小孩子经常在水边玩耍最容易被淹死鬼招了魂魄去,所以谁家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毛病,都不会看医生,而是带着去玩神婆家里叫魂儿。
有一次陈2毅然浑身长疙瘩,奇痒难忍,整日介哇哇大哭。陈老太就带着他找王神婆,王神婆见了,拿着黄符纸烧了弄了一碗水给陈2毅然喝了,结果第二天就好了。陈2毅然每次想起这些事儿就恶心,不知道从小打到喝了多少黄符弄得水。
而且,小时候陈老太一再告诫陈2毅然,绝对不能进入神堂。陈2毅然走出了屋子,看着那间和普通房子没什么区别的神堂,不知道它有什么特别的,以至于村子里的人都不干接近。陈2毅然想到这里,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的心跳骤然加速。
陈2毅然只觉得喉咙里发干发痒,他吞了一口唾沫,擦了擦因为激动或者紧张流出来的汗珠子,才迈开步子犹犹豫豫像是做贼似的来到了神堂面前。神堂的大门是红色的,上头有两个狮子头。陈2毅然先走到窗户边上向里望了望,透过窗户纸,模模糊糊看到里面也没啥,就几张桌子,几把椅子而已。
陈2毅然胆子更大了,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前正要准备推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