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隆正帝被怼在那儿了,只能怒视贾环,贾环却不依不饶的站在那里等答案。
赢祥干咳了声,道:“贾环,皇上要考虑的事与你不同。你一个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干。
反正仗着把天捅破了,皇上也能给你补上,你才能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可皇上却不行,因为皇上担着整个天下。
还要时时给你这样的愣头青补篓子!”
隆正帝闻言,哼了声,语气不善道:“他威名赫赫的宁国侯,还用朕给他补篓子?
没听到他在质问朕,为何连他能做到的都做不到吗?
做一点事,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贾环觑眼看他……
隆正帝见之大怒,伸手就去抓镇纸。
贾环唬的忙往一边跳去……
“呵呵!”
赢祥见之好笑,劝住了没找到镇纸正犹豫是不是该把玉玺砸过去的隆正帝,问贾环:“贾环,这件事若处置不当,朝廷和皇上的清名都会受到连累。
那个黄家的黄理,还有一个海闻,据说都是士林闻名的名宿大家,门人众多,桃李遍朝野。
虽然此案理亏在他们,可众口铄金……
贾环,皇上的清誉,不能因此受损。
你可有甚法子?”
贾环有些不满道:“直接动手的是臣,王爷,清誉最受损的是臣!”
“哈哈哈!”
隆正帝忽然大笑三声,一脸讥讽道:“你贾环还有清誉?真是稀奇。”
你娘希匹!
贾环心里恨恨骂了声,用眼角瞧人……
隆正帝见之又冒火,咬牙切齿骂开了。
其他内阁大佬,六部尚书和侍郎,纷纷眼观鼻鼻观口,跟他娘的听相声一样听这对逗比君臣表演。
宗人府宗正赢甫则心里安慰,被这样的人要去了王府产业,也不算太丢人……
一旁赢祥好歹又劝了阵,才将话题拐了回来。
贾环答道:“其实很简单,该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
都中大部钱庄被抄,不是因为臣要筹备银行,而是因为,他们触犯了国法!
陛下都爱民如子,那些一个个却读着圣贤书,满口忠孝仁义的衣冠禽兽,干的却是生儿子没***的王八事!
苦主都是现成的,随便一找都能找出一堆来,之前都上告无门,官官相护。
如今,咱们给他们一个上告的地方,就在东西二市最热闹处立个高台,让他们上去哭诉!
好好讲讲他们的遭遇。
连哭一个月,保管让这世间是非分明!
除此之外……还可以让赵师道找一群说书先生,将这些事编成段子,在各大酒楼饭庄里来回的说。
也好让世人知道知道,那些钱庄干的都是什么事!
而臣……当然,还有陛下,则是为民做主的好汉!”
“胡说八道!”
赢祥笑骂了声,不过都知道贾环没文化,所以也就没追究他用词不当之过,略微有些迟疑道:
“这样行吗?”
这个时代的官方,还不明白宣传部门的作用。
其实何止这个时代不明白,直到几百年后,我党在野时,用极致的宣传手段,给国党上了堂生动之极的宣传课,直到国党败亡退守孤岛后,才明白宣传部门到底有多恐怖。
“行吗?嘿!那群卖嘴皮子的东西为何一个个自觉牛气的天老大孔圣老二他们老三?
动辄连皇帝都被骂,臣这个清清白白的良民,名声更是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不就是世间话语权在他们嘴皮子上吗?
平常也就罢了,咱气量恢宏,被骂两句就骂两句。
可涉及世间公道,王法国器,怎还能容他们颠倒黑白?”
贾环冷笑道。
隆正帝闻言,除了贾环自卖自夸一段让他恶心的不浅外,其他话着实太对他的脾性了,连连点头,道:“就这么办!是非黑白,自有民心公论!”
“陛下……”
吏部尚书张程忽然出列,面色担忧,沉声道:“臣以为,此法不妥。”
隆正帝闻言,面色一沉,不过,念及张程乃潜邸旧臣,且官声、操守都颇佳,亦是能臣干吏,所以便没有直接给他难看,道:“哪里不妥?”
张程道:“陛下,宁侯对臣等儒生心怀偏见,所以,屡屡意图打压臣等。
自然,儒家门人千千万,的确出了不少斯文败类,丢尽孔孟颜面。
但,辛苦为陛下牧狩天下亿万黎民者,却是臣等儒生!
又岂可因区区几个斯文败类,便轻辱之?
若让百姓误以为,读书人皆黄理、海闻之流,使得儒生名声大损……
日后臣等,又如何再为陛下牧狩天下?
还往陛下乾坤明鉴。”
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