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宜说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跟她的家人有关。”
“看她的样子外伤不严重内伤就不知道了!”
陆西遇已经关掉了售票网站“你见过她了?”
陆相宜大略说了一下过程最后说:“我感觉馥娅不希望我们知道就跟周森先走了。”
“她现在一个人在公司?”陆西遇的声音已然恢复了一贯的优雅沉稳。
“是啊!”陆相宜希望哥哥能做些什么“哥哥你……”
“我知道了。”陆西遇打断妹妹的话“你们路上小心。”
不是!
他知道了然后呢?
陆相宜想追问周森用一个眼神示意她挂电话。
她放下手机疑惑地看着周森。
周????????????????森掌控着方向盘整个人有一种迷人的松弛感说:
“我知道你关心馥娅。但是馥娅跟西遇还没到那一步。再退一步说他们处理这种事的方式未必跟我们一样。”
陆相宜一点就通了“你是说这件事我们不用管了?”
周森轻声强调“是不应该管。”
黄馥娅是个坚强且理智的体面人。
他们不能凭着一腔热情去拆穿她辛苦维持的若无其事。
直白一点说这是黄馥娅的家事他们不是能帮黄馥娅解决问题的人也不是黄馥娅需要的人。
他们一厢情愿地插手只会给黄馥娅带去更大的心理负担。
陆相宜又通了“我懂了!”
周森摸摸她的脑袋“那我们回家。”
人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难题他们帮不了黄馥娅。
黄馥娅大概也从不指望别人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
公司黄馥娅办公室。
陆相宜拿来的那瓶冰水在办公桌上流下一滩水迹。
黄馥娅看了半晌拿过瓶子贴在左边脸上。
陆相宜看见了吗?她猜到她被打了吗?
答案是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黄馥娅已经无暇去想那么多。
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被妈妈打了……
她一直都知道妈妈不爱她但她一直以为妈妈至少拿她当女儿对待。
今天她才明白她只是一个工具用来维持妈妈最后
的体面。
这二十多年妈妈一直拉着她等爸爸回心转意回归家庭。
妈妈付出的等待、牺牲的时间都太多了离婚早已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谁劝她离婚都是在告诉她:她多年的坚持和等待都是错误的。
而她一个工具一个承载着妈妈全部的希望应该陪着妈妈等爸爸回归家庭的工具敢让妈妈跟爸爸离婚那就是想要妈妈的命。
所以她挨了一巴掌。
妈妈从来没有把她当女儿所以她打她的时候只是在冲着一个不听话的工具发泄。
妈妈大概没有想到她这个工具是有痛感的。
她一点都不心疼她。
水很快不冰了黄馥娅拧开喝了几口。
她花了一点时间调????????????????整好心情然后投入工作。
偌大的公司四处一片漆黑只有她的办公室亮着灯。
一阵忙碌后黄馥娅的心情愈发平静了。
她不是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而是她知道这样的忙碌是有回报的。
她的工作不像那两个跟她血浓于水的人总是对她的付出和牺牲视若无睹或者视作理所当然。
她努力工作至少能得到物质上的回报。
十一点多黄馥娅关了电脑站起来。
她忙得太满足而忘了脚上的伤迈步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她“嗷”了一声换上一双平底鞋回家。
家里一如往常有点乱但对她来说是乱中有序。
她像海底生物一样游到客厅倒在沙发上纤细的长腿搭着沙发扶手一头乌黑的卷发铺开有一半垂到了地毯上。
幽暗的灯光中她雪白的脸有一种脓丽复古的美。
浑身散发着一种随意的妖娆。
很是勾人!
她浑然不知自顾自地闭上眼睛允许自己全身心放松。
忽然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这种时刻被她称作“自愈时刻”她一般不会看手机消息。
以前哪怕是司易风在这种时候给她发消息她都不理会。
但今天莫名地内心有一股力量驱使她把手机拿过来。
陆西遇:【照片】
纤细的长指点开大少爷发来的照片黄馥娅认出来这是陆氏集团在m
国分公司的大楼。
她又返回聊天页面——陆西遇没有任何文字消息。
单给她发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黄馥娅:大少爷到自己家的地盘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