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层,蓝迦的火气又轰地一声被点燃,疯狂涌动的血液冲击的耳膜轰轰作响,他的手滑进宁可可的头发里,暗暗揪紧。
“说话!你别以为从楼上摔下来就没事了,你对我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忘!”
你喜欢莫云笙,哦不,你爱莫云笙,哈哈,告诉你,永远都只能是奢望,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我身边过暗无天日的生活。
你的阳光,“你的阳光现在已经飘到国外去照耀别的女人了!”
“少爷!”晴姨急的一巴掌打在蓝迦的后背,“你还刺激她!你是不是不想让她活了!”
揪住毫无反应的宁可可,蓝迦又急又气,眉目间又开始流动起浓浓的戾气——
她在自己面前,为什么永远都这副样子!为什么在那些人面前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笑,还会用温柔的语气跟他聊天!
“说话!你给我说话!”蓝迦推开身后的晴姨,揪住宁可可的衣襟搡着,目光如针的盯着她。
“你不用装出这副惨痛的样子,失去个孩子而已,大不了我再给你一个!”
低吼着,蓝迦将宁可可压回被子里,狠狠地扯开她的病号服,在她白皙的肩头落下一串暴虐似的吻。:
“少爷!你真是太混账了!”晴姨在身后气的大骂,徒劳无功的拉扯着陷入疯狂的蓝迦。
刚刚从家赶过来的江城也正好进门,听见屋子里的吵闹声,急忙跑进来,一看到蓝迦竟然把虚弱的宁可可压在床.上乱来!
素来平淡冷静的江城也有些火大,两步奔过去,一把掀开蓝迦,挥起一拳就打在了他的左脸上。
挨了那一下,蓝迦只是趔趄了一步,流了血的嘴角倒是没让他感到疼痛,在这种时候有外人掺和在他和她之间,这反而更激起他的怒火。
回身,猝不及防拽起江城,一把将他推出门外,赶来拉架的晴姨也被他一起推了出去,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他嘭地一声摔上门,咔的一声,将门锁拧上。
屋子里除了门外的敲门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蓝迦缓缓的走回病床旁,看着如木偶般躺在那里的宁可可,那种死灰般的神情,像千万根钢针一般刺痛着他的心!
闭了闭眼,蓝迦伸出颤抖的手,缓缓的合上宁可可敞开的衣服,语气充满了无力感。
“到底要我怎么办?你说吧……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嗯?”
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蓝迦痛苦的抱紧了她冰冷的身体,“你没闻到血腥味吗,那是孩子从楼上坠下时从伤口里涌出来的……”
“你没听到惨叫与哭泣吗,那是他对为人父母者的控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是不是以为,我一定不会要这个孩子?”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选择,因为我的经历告诉我,‘父亲’那个称呼,不是谁都有本事承担的……
“如果是别的女人,我一定会立刻叫她弄掉,但是这次是你……其实我昨晚在想,如果有人能给我一次当父亲的机会,要是那个人是你,我可能真的愿意接受……”
直起身体,蓝迦看着她仍然淡漠的脸,轻轻的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知道你有足够的理由恨我,但这次,给我个机会……”
抬起眼,他的眼底已经有了一丝潮湿,轻轻的用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别恨了……那样太累了,以后,让我照顾你……”
说完,蓝迦缓缓的站起来,抱着宁可可,将她重新放好在被子里,掖好被角,抬手,将一旁的米粥拿起来,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吃吧,为了你哥或者你嫂子,为了你们能有相聚的那天,吃点东西。”
动了动,宁可可的眼睛终于缓缓的抬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是复杂的令人看不懂的神情。
最终,她还是轻轻的闭起眼睛,缓缓的,将身体滑回了被子里。看着她躲在被子下不停起伏的肩膀,蓝迦抬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不该迁怒于她,更不该以复仇的名义来进行这一场失控的“游戏”……
放下米粥,蓝迦站起来,转身,声音无奈又荒凉,“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是我刚才说的话你要记得,那不是玩笑。所以,就算你讨厌,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说完,他拉开门,看着门外一脸焦急和气恼的两个人,冲晴姨摆摆手,示意她进去看宁可可,转身,疲惫的拍了拍江城的肩膀,“你的那一拳,我找机会会还给你。”
不顾助手鄙夷的神色,扶住墙,蓝迦一步一步、缓缓地挪回了自己的病房。
夜色在沉默中再度降临。
病房里只剩下宁可可一个人,日夜守护她的晴姨有些支撑不住,在蓝迦的命令下回蓝家休息去了。
医院派了特别看护来,此刻,大概是去医生那拿药了,也不在房里。
看了一眼暗淡的夜色,宁可可勉强撑起身体,扶住墙,一步一步的往门外走,走廊里寂寂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