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林阆钊起床洗漱完毕,吃完早茶便跟着前来找他的朱子柳来到昨日和一灯大师见面的禅房之中。推门而入,之间一灯大师安静坐在一方蒲团之上,眼前事张小桌,桌上摆放的赫然便是好几部佛家典籍。
“林居士,你来了。”一灯大师笑着问道。
“老和尚,你怎么来这么早?”林阆钊毫不在意做到一灯大师对面,这里正好摆放着一方蒲团,显然是一灯大师早就准备好的。
“还有,这一堆都是什么啊,大师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心里渗的慌……”
一灯微笑着看着林阆钊的举动,轻轻将一本经卷放到林阆钊眼前道:“这是《金刚经》,这是《法华经》,这是《大般若经》,这是《楞严经》之后,最后这一卷自然便是林居士想要的《无量寿经》。药师兄曾说林居士心魔未尽,却还需要悟上些许时日,所以老衲便想趁着这段时间,传林居士一些佛家典籍!”
“啊咧?”林阆钊闻言一愣问道:“大师,黄老邪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啊,为什么我感觉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药师兄自然说了一些关于林居士的话题,只是令老衲惊奇的是,这世间竟然真有如林居士这般的天机之人。”
“大师,这真的算是的天机么?”林阆钊终于诚心问道:“自我第一次出现在稻香村,当我得到七秀剑法的传承,我以为我拥有了整个世界。那个时候我单纯的认为从此之后我就可以仗剑走天下,浪迹江湖,笑傲江湖!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江湖并不是一门武功就能决定的,江湖在哪里,不论我在与否,江湖依旧是江湖。”
“于是我想试着在江湖中留下属于我的痕迹,虽然我做过很多事。也杀过很多人,但是心中依旧找不到自己任何的存在感,那种感觉就如同我走过江湖就会将我遗忘一般!”
一灯大师默默的听着林阆钊的问题,这一刻他终于认同了黄药师在信中说的话。眼前这个看上去极为沧桑的少年,内心之中却依旧是个充满迷茫的孩子。不论他的心思多么成熟,但是他所要的东西,依旧是那样纯粹。
“林居士,你可曾想过行侠仗义?”一灯听完林阆钊的话之后轻声问道。
“自然想过。当年以为学了绝世武功就可以当大侠,可后来才发现当得起一个侠字是多么困难。”林阆钊轻声叹道,“虽然我的所作所为一直和侠道背道而驰,但我何尝不想着有朝一日能担得起一个侠字。呵呵,大师听我这么说,是不是觉得有些可笑。”
一灯脸上笑意更甚,问道:“侠是什么?”
林阆钊一愣,有些迷茫的重复自问:“侠是……什么?”
一灯并不接着问林阆钊的答案,而是换了一种方式问道:“那么林居士心中的侠又是什么,或者说林居士心中怎么样才当得起一个侠字?”
林阆钊沉默。听了一灯的问题,林阆钊心中竟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用来判断的标准,侠是什么,怎么样才算得上一个侠字,这些他从未问过自己。回想这么多年的经历,林阆钊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在毫无头绪的重复剧情,按照自己记忆,将自己变成记忆中的一个路人。既是路人,哪怕再怎么惊艳也不过是个路人,就如同的乞丐中的王者。依旧是乞丐!
“林居士可是心有所悟?”一灯看着林阆钊脸上的表情变化问道。
林阆钊点点头:“的确想到了一些东西,可是依旧想不通,求大师解惑。”
一灯笑着摇头,伸手将林阆钊眼前的经书翻开第一页。这才说道:“林居士所遇的事情只有林居士自己能体会,其他人不懂看不透林居士的世界,又如何谈得上解惑。所以林居士要想真正接触困惑,还需自己体悟才是。正如林居士方才所言,不论林居士在不在江湖,江湖都在那里。所以不论林居士明不明白。你心中执念同样依旧停留在那里,等待林居士自己去发现。”
“等我自己去发现?”林阆钊有些不理解的问道,“我身在迷雾之中,又如何发现?”
一灯笑而不语,起身轻轻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回过头停下脚步,看林阆钊依旧坐在那里,却是看着林阆钊的背影道:“林居士,一个人思考若是得不出什么结论,不妨参考一下别人的意见,这些人不是我,也不是芸芸众生,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先贤。老衲知道林居士心中有道,但不论佛门道门,修行皆在一个心字,二者想通,林居士自然可以从佛家之言中收获自己需要的东西。等下会有人送来道家典籍,却是当年重阳真人送来的,林居士不妨也认真研读研读!”
一灯说完转身而去,只留林阆钊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佛经之前。进门的前一刻他心中还保留着大师有毒的想法,可如今看着桌上的经文,林阆钊却第一次生出了一丝潜心研读的想法。信手翻开第一页,却是《金刚经》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