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崖后山,一抹悠悠的琴声缓缓回绕在群山之间,箫声轻轻附和,说不出的幽静与缥缈。
林阆钊一袭红衣,闭着眼安静盘坐在云海之畔,腿上放着一架颇有些念头的古琴,红衣如血,看上去却那么自然。东方在林阆钊身边不远处,一支竹箫在她演奏下流淌出醉人的旋律,哪怕是一旁的风清扬,也不由得沉醉在此刻的琴箫之中,忘记外物,只求这片刻的安静。
“蝉声陪伴着行云流浪,回忆开始后安静遥望远方,荒草覆没的古井枯塘,匀散一缕过往。晨曦惊扰了陌上新桑,风卷起庭前落花穿过回廊,浓墨追逐着情绪流淌,染我素衣白裳。”
这是一种风清扬从未见过的旋律,而唱词的韵律他同样感到新奇,风清扬好奇,但他并不想打断这歌声,哪怕他已经听过,甚至看过林阆钊写下的歌词。
可是风清扬更好奇的是,这唱词分明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如同眼前这个少年对这个小女娃竟然产生了几分好感一般,而这种好感并不是普通的好感,这才让风清扬好奇。
“阳光微凉,琴弦微凉,风声疏狂,人间仓皇。呼吸微凉,心事微凉,流年匆忙,对错何妨。你在尘世中辗转了千百年,却只让我看你最后一眼,火光描摹容颜燃尽了时间,别留我一人孑然一身,凋零在梦境里面。”
看着林阆钊偶尔飘向东方的眼神,风清扬似乎明白了,可是听着林阆钊的唱词,风清扬却不由得有些担忧,哪怕此刻林阆钊害的令狐冲变成一个江湖上人尽皆知的废物,可他依旧担心林阆钊,担心这个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少年,会因这个名动天下的小女娃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风老爷子,这首曲子可入得你耳?”琴身缓缓消散,却是林阆钊轻轻按下了琴弦。风清扬刚想回答,却听一旁的东方不满的声音传来。
“臭小子,说好的等几天就把下半部分唱词给我呢,这都好几个几天了,为什么我连下半部分的唱词见都没见过!”
林阆钊傲然的神色顿时凝固在脸上:“我说姐姐啊,你就不能再等等吗,这东西是人写出来的不是从思过崖上挖出来的,如果能挖出来,我早就挖出来给你了!”
东方撇过头,毫不在意的起身说道:“信你才有鬼,如果不是你这段时间把你的计划全给我说了一遍,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干了这么大一件事!说,还有什么瞒着我?”
林阆钊一脸严肃:“其实还真有一件事瞒着你,不过这件事得等到杀了岳不群与任我行之后才能才能告诉你……”
“哼,你个臭小子不要以为你把整个江湖都算计了你就能上天了,好,我就等着你杀了岳不群与任我行之后,看你小告不告诉我!”
东方说完轻笑着离开,而林阆钊这才一脸黯然的起身,将琴放在一旁,安静的走到云海之前,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么,在你心中我永远是你弟弟?”
风清扬愣了,却听林阆钊接着说道:“下辈子,我再也不想体会这种将自己排除在江湖之外的感觉了,虽然能够掌控一切,可是这样也失去了所有的乐趣不是么?结交两三个好友,浪迹江湖锄强扶弱,这样子的人生才是我要追求的人生!”
“好怀念刚刚出稻香村的时候,那个时候虽然武功弱剑法渣,成天担心会遇到幕后大反派或者丢掉性命,可那个时候很轻松很开心不是么?没事吐吐槽,完了练练功,多好!”
林阆钊自顾地说着,风清扬在一旁默默当一个听众,虽然他听不懂林阆钊的话,但不影响他理解林阆钊的心情,所以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那种孤独折磨疯了,也好,等我帮你清除所有敌人,那个时候消失也算是一种解脱,而你也不会因为我离开而太过伤心。”
风清扬突然动了,右手一挥衣袖卷起旁边的木剑,抬头扫了一眼还在迷茫中的林阆钊,轻声说道:“你的剑道和我不同,甚至和江湖中大多剑法道路不同,所以我想教你独孤九剑也不可能,不过你也不妨看看,或许会对你的剑道有所帮助!”
林阆钊转过身,好奇的盯着风清扬看了半天,终于问道:“风老爷子不怕我是个坏人?你让我看你无剑境界的独孤九剑,不怕我以后剑道提升又变成一个大魔头为祸江湖?”
风清扬笑了笑:“小友说这话你自己认为有几分可信度?老夫虽然年老,但眼不花,更何况如果用心看你,你并不是一个会做坏人的人。”
“听说你跟灵鹫寺方正大师打了个赌?”风清扬话语一遍问道。
“是,老和尚说有朝一日我会心甘情愿诵读佛家经典,我不信,如果我输了来华山之巅诵读无量寿经百遍即可。”
风清扬脸上笑意更甚:“那小友可输定了,小友身在局中,却不如方正看的清楚了!好了,说了这么多,小友的剑道老夫已然见过,那是老夫平生从未见过的剑道,也是最具道韵的剑法,若能大成,其威力定然惊世骇俗,如今老夫将独孤九剑演示一遍,定能让你有所感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