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却没笑,一本正经的走到陈新贵面前:“陈师傅,我和阿明比,不过我要加注。”
陈新贵一愣,好不容易止住笑:“加注?怎么加注?”
“我赢了的话,那一万块钱不仅要还给我师傅,而且你此后见到我师傅都要对他恭恭敬敬,要认他做老大。”
“那如果你输了呢?”陈新贵眼睛眯了起来。
“如果我输了,我在这家饭店上班所有的薪水,全部归你所有。”
陈新贵迅速拨起了小九九,在这里学徒一个月也有两千左右的工资,就算江言只干半年,也有一万多了。
哈哈,这又是一个来送钱的啊,陈新贵当即拍板:“好,成交!”
那边赵小宝刚要制止,厨师长却抢先道:“小江,就算你想争口气,也不用搭上自己的全部薪水啊。”
江言却是冲他们微微一笑,示意让他们放心,然后走到案板前,说道:“陈师傅,比赛还是老规矩吧,就比切土豆丝,你看如何?”
“切土豆丝就切土豆丝吧,反正你输定了。”陈新贵可不认为才学徒两天的江言的刀功比得过爱徒阿明,开始盘算以后每个月该怎么去领江言的工资了。
江言左手拿起一个土豆,右手再拿刀,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说来也怪,当土豆和菜刀都在手中的时候,江言的脑海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与生俱来的,告诉他就这一个小小的土豆,他有多种处理方式,切丁、切片、甚至是雕刻,而且身体各个部位蠢蠢欲动,都在配合着那种感觉。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一场比试,说是比试刀功,其实就是一场表演。将刀功运用的越花哨,就越吸引眼球赢得比赛。
所以,各种处理土豆的方法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之后,江言最终选择了一种刀法。
江言在脑海中想着哪一种处理方法,在旁人看来,却不是那回事,因为江言已经站在那整整一分钟过去了,却还没下刀。
“小子,接下来你该先去皮,你的阿宝师傅该不会连这个也没教你吧。”
陈新贵的话一说完,便和他的那些学徒们笑作一团。赵小宝也是摇头苦笑,心想昨天虽然教了江言不少基本功,不过今天立马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他心中紧张,一时间忘了也是难怪。
在所有人都认为江言不会削皮切丝输定了的时候,只有一个人目光奇异的盯着江言,这个人就是厨师长曹万年。
曹万年之所以当上厨师长这个位置,他的厨艺和经历是远远在陈新贵和赵小宝之上的。刚开始他也和大家一样,认为江言才做学徒两天,和人比刀功是输定了。
不过当看到江言拿起菜刀的时候,却惊奇的发觉,江言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变了,浑身上下居然散发着一种气势。
一种菜刀握手,天下我有的气势。
能散发出这种气势之人,一定是在刀功和厨艺上有非凡造旨之人,曹万年走南闯北二三十年,见过无数厨艺宗师级人物,而能散发出这种气势之人,他也只见过二三人而已。
如今,一个不满二十岁刚学厨师不到两天时间的学徒,居然能散发出这种厨界的王者之气。所以,曹万年一眼不眨的盯着江言,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小学徒今天能让他大开眼界。
果然,在陈新贵等人的嘲笑声中,江言做了一个令大家觉得不可思议的动作:将左手的土豆往上空一抛。
在大家不明所以之时,江言右手飞快的挥舞着菜刀,菜刀围绕着空中的土豆不停的挥舞,发出破空之声。
只见空中的土豆被一片刀光所包围,居然掉不下来,掉下来的,是一片片薄薄的、不带一丝土豆肉的土豆皮。
所有人被江言这一手给惊呆了,忘了叫好,忘了说话,只有厨师长曹万年眼神赤热,忘呼所以的大叫:“好哇!这是抛刀!我今天终于再一次见识到了!”
所谓“抛刀”,是华夏厨艺界厨师们一个比较流行的说法,就是切菜剁菜时不用案板,隔空挥刀。这种抛刀之技,在华夏一些关于厨艺的影视剧中,经常见到。
普通的厨子,一辈子都没见过什么抛刀之法,所以大家都认为抛刀技法只是一些影视剧为了需要而表演的一种夸张手法。但在华夏民间,一些刀功娴熟的厨子,确实是有这种抛刀之能。
曹万年就有幸见过一次,不过他从事厨师一业三十余年,也就见过一次而已,而且那次的抛刀手法有点笨拙生硬,不像江言的刀法大开大合气势非凡,但在他眼中已经是非常了不起。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如此令人眼花缭乱的抛刀之技,简直不亚于影视剧的表演,难怪他会忘呼大叫了。
刀光继续飞舞,不过这一次,从空中掉下来的,不再是土豆皮,而是一根根是发丝数倍粗的土豆丝。
当江言收刀之际,案板上的盘子上,已经盛满了一盘粗细十分均匀、层次分明的土豆丝。
看着那盘土豆丝,再看看一脸稚嫩的江言,所有人都张大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一时间,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