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的一千护卫骑兵就在帅台附近,有高仙芝的将令在,他很轻易就接掌了兵权开始布置防御,不过贾崇瓘就遇到了麻烦。
“边大人,末将奉高将军的命令来接管后军的指挥!”
边令诚一听,再又看见气势汹汹而来的葛逻禄人,早就吓得白了脸,这个时候他哪里肯交出兵权,他怒道:“放肆,这后军本来就是归本监军节制”。
这时一个校尉策马跑过来向边令诚禀报道:“不好了,监军大人,我们抵挡不住了,葛逻禄人像疯了一样,人数又多,兄弟们快要挡不住了!请大人早做打算!”
“什么?挡不住了?”边令诚脸色变化得很快,他眼神闪烁不定,看着从侧面传来的一阵阵令人胆寒的喊杀声,他当即咬牙道:“既然挡不住了,那就别挡了,传本大人的命令,全军保护本大人撤退!”
那校尉傻了:“什么,撤退?”
边令诚见他犹豫,当即虎着脸:“怎么?你敢抗命?”
校尉连忙抱拳弯腰道:“小人不敢!”
说完当即下令道:“传令,保护边大人撤退!”
贾崇瓘在旁边根本来不及阻止,见边令诚马上要撤退,立即策马拦住道:“边大人,此时不能撤啊,一旦后军才撤退,左右两翼和中军的兵士们必然军心大乱,届时我军必败无疑!”
边令诚喝骂:“你一个小小的守捉使懂什么?就算后军不撤也挡不住葛逻禄人的冲击,很快就会败退,现在主动撤退还可以保存兵力,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快去禀报高将军,就说本大人先撤了,让他也撤吧!”
“边大人,你不能这么做,不能啊!”无论贾崇瓘怎么喊、怎么阻拦,边令诚铁了心的要撤退,后军又不听他的指挥,他急得暴怒,却只能带着亲兵迅速返回帅台向高仙芝禀报:“将军,大事不好,边令诚不肯交出后军兵权,让后军保护他撤退了!一旦后军前面的兵马全部撤离,葛逻禄人肯定会向帅台杀过来!”
高仙芝扭头看去,果然见后军正在仓惶撤退吗,而一部分葛逻禄人继续追击后军,另外一大部分正在向帅台这边冲过来,赵崇玼正在带着最后剩下的一千骑兵迎上去,不过葛逻禄人来势汹汹,而且兵力几乎是赵崇玼的八倍,领兵的首领葛延、葛屈突等人只用少部分人缠住赵崇玼,另外一部分绕过交战地点向帅台围过来。
帅台的将官们顿时心中大骇,官员们惊恐万分,纷纷不管不顾地抛下高仙芝向后方跑去,旁边的亲兵校尉见形势危急,当即对高仙芝道:“将军,事不可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高仙芝破口大骂:“该千刀万剐的边阉,竖子不足与谋!”
亲兵校尉着急地劝道:“将军,快走吧,以后再找那阉人算账!”
此时左右两翼和中军的唐军已经发现了背后出现了问题,军心已经浮动,哪里还有心继续作战?后路被断,谁也无心恋战,唐军军阵顿时大乱起来,大食军此时趁机发力攻打,唐军前部连连败退,更加混乱不堪,溃败已经形成,此时再难以挽回,就算天神在世也无力回天!
高仙芝一声叹息,战打到这个份上,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败了,朝廷必定会追究责任,失败的耻辱绝不是高仙芝能承受得起的,与其让朝廷将自己满门抄斩,还不如自己以身殉国,还可以保全家眷!
想到这里,高仙芝当即拔剑就要自刎,亲兵校尉眼见大惊,慌忙按住他的手臂,苦劝道:“将军不可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将军寻短见岂不是让边阉逍遥法外?”
高仙芝听了这话,一阵犹豫,情报校尉当即指挥身边几个护卫:“快,扶将军下去!”
几个护卫立即架住高仙芝就往帅台下走,到了帅台下,早有亲兵迁来战马,众亲兵立即护着高仙芝向东撤退。
左翼,段秀实浑身浴血,身上插着几根箭矢,被亲兵护卫护在中间狼狈地向后方撤退,而后面大食军骑兵正在追杀唐军,唐军兵士慌不择路,到处逃串,互相拥挤践踏,被践踏致死者不计其数。
齐亚德看见唐军打败,当场大笑,又下令:“全军追杀唐军!达乌德,你带五千人去追杀左翼唐军仆从军,赛义德,你带五千人去追杀右翼唐军仆从军!其他人跟我去追杀唐军中军主力的溃兵!”
“是,大人!”
距离交战地点向东最近的城镇是税建城,但也有百十来里,这一路上到处是溃兵,道路狭窄,唐军溃兵互相拥挤,前方又堵塞不堪,段秀实和贺娄余润各自带着亲兵逃到此处,贺娄余润接连斩杀数十人才得以通过,而在后面的唐军溃兵则依然承受着大食军的追杀,众人逃到税建城一看,高仙芝和边令诚、梁宰等人早已经在这里,众人见面默默无语,场面一片凄凉。
经过清点,唐军两万主力逃到税建城的只不过四千多人,另外一万六千人马不是被俘就是被杀,而逃回来的胡骑也不多,只有三千多人,这其中赵虎、曹令忠、荔非元礼、赵崇玼等人失去消息,不知所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