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艾成功斩杀麻秋,切断了胡虏主力退路时,薛涛却正在涿县与羯胡血战不休。
在羯胡持续不断强攻下,整个涿县防线岌岌可危,越来越多的胡虏攻上了城墙。
与此同时,守军伤亡惨重,只能依托有利地形实施拼死反击。
主将薛涛深知守住涿县的重要性,看到城池有被攻破的危险,他表面上虽是波澜不惊,其实暗中已做好了殉城而死的打算,以此来报答大司马的知遇之恩。
连日来守军虽给胡虏造成了重大伤亡,但其自身亦伤亡过半。如今整座城内只剩下两万余士兵,而城外的胡虏还有足足超过三十万人,故而形势十分不乐观。
涿县是蓟城南边门户,一旦被羯胡攻破,胡虏将兵临蓟城城下。
而蓟城在所有辽东人心目中与‘都城’毫无分别,作为辽东将士绝不允许一个胡虏踏进蓟城一步。
守军将士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拼死狙击胡虏,能守多久算多久,尽量坚持到辽东军主力归来。
正在指挥守军厮杀的薛涛突然听到到城下胡虏一阵欢呼,扭身一看,发现是南面有段城墙失守了,大批胡虏正从缺口处涌上城墙!
“难道涿县要失守了吗?”薛涛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环首刀都差点儿掉到地上。
这时却见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来到他面前,带着哭音道:“大人,兄弟们伤亡惨重,南边城墙失守了!”
“怎么回事?守军呢?守军在哪呢?怎么能让胡虏突破防线?”
大惊之下薛涛举目一望才发现,原来整个南墙上再无大股站立的辽东军,影影绰绰间竟全是胡虏身影。原来经过连续数日血战,守军兵力上的劣势终于体现出来。即便薛涛带着亲卫四处增援,却依旧无法阻挡胡虏攻破越来越多的城墙。
“兄弟们不要慌,胡虏只是占领了小段城墙,涿县还在我们手中,只要大家坚持下去,援军马上就到。”
安慰好部下,薛涛领着亲卫,大步朝着胡虏杀去。可惜城墙一旦有了缺口,再加上兵力上弱势,让城墙上守军很难再挡住越来越多的胡虏,很快就足足有几千人从缺口处涌上城墙。
太阳开始偏西,浑身浴血的薛涛奋力杀开阻挡在眼前的羯胡,眼看着城墙上胡虏越来越多,不得不将一直隐藏的杀手锏拿出来,向城内隐蔽待命多时、手持多把连弩的弩兵下达了攻击命令。
早就急不可耐的弩兵突然冲出来,用手中的连弩对着缺口处不断涌现的胡虏一阵乱射。
原本因突破了守军防线而兴奋的胡虏突然感到眼前一暗,无数箭矢像雨点一样攒射而至,数不清的胡虏迎面中箭直接倒地毙命。
只一眨眼的功夫,刚刚涌上城墙的数千胡虏顿时被射得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本来整齐阵型突然大乱起来,辽东军趁机发动反击,终于将缺口补上。
至此薛涛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弩兵在最关键的时刻杀到,终于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局势。
很显然这支弩兵是薛涛手中的秘密武器,每个人手中拿了数支可连发的手弩,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的箭雨不断袭向羯胡士兵,数千刚刚从缺口处爬上城墙的胡虏瞬间遭到毁灭性打击。
“嗖嗖!”箭矢破空声不断响起,胡虏倒下了一片又一片,原本占据了上风的羯胡一下子被辽东军挽回了颓势,彻底稳定了涿县局势。
与此同时薛涛指挥刀盾兵,护住弩兵两翼,双方合作无间一路碾压着胡虏向前推进,沿途留下一地断臂残肢,很快南边城墙上胡虏就被清理干净。
“杀!杀!杀光胡虏!”
早就憋了一口气的守军,喊着整齐的口号,在弩兵的协助下,发疯似的朝着残余胡虏逼了过去。原本就因弩兵而魂飞魄散的胡虏,再看到气势更胜的刀盾兵,顿时丧失了敌对勇气,不少胡虏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顺着云梯逃走。
手持连弩的弩兵干净利落的将南边城墙上羯胡清除干净,然后分成两队,分别往东西两段城墙推进,城墙上不断有胡虏被箭矢击毙当下。
弩兵显然是受过专门训练,他们三排一队,第一排跪着,第二排半曲,第三排站立,黑压压连弩对着胡虏。
“第一排,射击!”随着将领一声令下。
首排位置的弩兵突然扣动机关,突然一大团阴云飞出,罩向四周的胡虏,刚刚还矗立在墙头上的胡虏,一下子被箭矢射中后无力的歪倒在地。
“第二排,射击!”
“第三排上前,第一排预备!”
啊~~!羯胡的惨叫声不断响起,显然他们被弩兵连绵不断的射击打蒙了。渐渐地羯胡只能依靠弓箭远远射杀弩兵,一个行进中的弩兵突然胸口中了一箭,不幸倒地毙命。
就在这时刀盾兵高举着盾牌,勇敢地站在弩兵身前,替他们遮挡着胡虏弓箭手射来的箭矢,好让弩兵放心地使用手弩攻击胡虏。
无论是墙头上正在鏖战的胡虏,还是城下的石勒都被守军弩兵这一波突如其来的攻势打蒙了。尤其是石勒,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