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东北五十里外,坐落着一片树林,刚刚渡过黄河的辽东军主力暂时隐藏在这里。∷,..
一条小河流经此地,茂密的树林,形成了一处极佳的藏兵之所。
中军大帐内,卫朔端坐在主位上双目炯炯有神,那沉稳的气质,任谁看了都会印象深刻。
一身铁甲,散发着幽光,尖顶的头盔横在案几上,身后一袭红色披风,腰间悬着锋利宝剑,整个人看起来威风凛凛。
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卫朔抬眼一瞧,只见段文鸯从闯进大帐。
“可有龟兹消息?”
段文鸯兴奋地点点头道:“主公,刘虎入套了!”
闻言卫朔迅速站了起来,“传令各营,抛弃多余负重,全速杀奔龟兹。能臣带六千人马,直插铁弗部西北,待主力击溃敌军之后,务必截住铁弗部逃亡朔方的溃兵,绝不允许有一个铁弗部胡虏逃走!”
……
龟兹城下,刘遐仅靠九千兵力依托城池死死挡住了三万余铁弗部骑兵。
看着部落骑兵再次无功而返,在后面坐镇的刘虎总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突然旁边一个声音喊道:“父汗!快看!东北方向烟尘漫天,有大股骑兵正向我袭来!”
刘虎远远看去,只见烟尘之中隐约看见大晋战旗,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忽略的东西是什么。
“中军稳住,全军回撤,刘务桓所部负责压住后阵,收兵回营。”
正在冲锋的刘阏头听到退兵的号角声,急忙回头看去,只见中军高台上大旗连续摇动正向全军下达撤兵指令。吃了一惊忙呼喊着收拢部下,停止对龟兹攻击。
就在刘虎忙着收拢军队,想要重整阵型时,不料斜刺里杀出一支骑军,全副武装的辽东铁骑如一柄利刃狠狠地扎入了铁弗部散乱的阵型中,一时间竟是把铁弗部打蒙了。
刘虎红着眼嘶喊着:“列阵!守住!刘阏头立即带前锋反击。务必拖住辽东骑兵继续扰乱我军阵型!”
刘阏头得令后亲率三千骑兵回身迎着辽东铁骑恶狠狠杀去,希望为父亲、大哥争取更多时间来重整旗鼓。
只是他刚领兵冲出去不过数十米,便迎头撞上了猛将段文鸯。
“死开!”只见段文鸯瞪着血红的双眼,手持钢枪,兜头便砸。几个铁弗部士兵刚想阻拦,眨眼之间,被其挑落马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刘阏头见段文鸯钢枪来势凶猛,忙举刀抵挡。
嘡啷啷!一声震颤人心的金戈声过后。伴随着耀眼夺目的火星射出,刘阏头身形连连倒退,险些被段文鸯一枪震落马下。
只交手一个回合,刘阏头便意识到自己绝非段文鸯敌手,不等段文鸯再进招,他便拨转马头转身就逃。
可惜动作还是慢了半拍,段文鸯一声怒吼,催马飞快冲到近前。枪交左手,右手拦腰就是一刀。森冷的刀锋凶狠的砍向刘阏头腰腹之处。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在刘阏头心头,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当初他可是曾在在铁弗部中打遍天下无敌手,如今碰到段文鸯竟连一个回合都挡不住。
“我命休矣!”刘阏头惊呼一声,自知难逃一死,只好奋起余勇勉力坚持。
段文鸯刀借马势,雪亮的环首刀狠狠地劈在刘阏头肩头。随着一阵断骨声传出,刘阏头的右肩,愣是被段文鸯砍了下来,还没等刘阏头发出惨叫,紧接着便被段文鸯反手一刀削下头颅。
“杀!”斩杀了铁弗部大将刘阏头。段文鸯一声怒吼踩着刘阏头的尸体继续朝着刘虎中军杀去,辽东铁骑紧随其后,各个如狼似虎,在铁弗部阵型中来往纵横如入无人之境,掀起一阵又一阵血雨腥风。
龟兹城下,喊杀声震天,战场上局势逐渐呈现一边倒。
数万辽东铁骑围住刘虎大军大杀特杀,以有心算无心,片刻间将刘虎中军分割为几块。
紧随其后撤回来的刘务桓所部只得死死咬住意图冲击刘虎所在区域的辽东骑兵,希望能挽回铁弗部失败的命运。只是刘务桓所部早已是疲惫之军,如何挡得住养精蓄锐的辽东铁骑,时间不长辽东军便渐渐占据了上风。
刘虎看着铁弗部阵型逐渐呈崩溃之势,心中一阵苦涩。他突然明白了,这是晋军故意设下的陷阱。
胡虏对晋军长久以来的胜利已经让他冲昏了头脑,轻视晋军战力让他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
谁能想到已被匈奴人南北夹击的晋军竟还有胆子在长城脚下布置伏兵?
“全军听令,莫要纠缠,相互掩护撤回朔方!”刘虎咬着牙下达了命令。
“大单于!西北方向有一支辽东军堵在撤退的路上!”
“看来本单于今日要败亡在卫朔小儿手中了。”刘虎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些许不甘。
“咚!咚!”
龟兹城头传来了震耳的鼓声,那一直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如乌云般的辽东军步兵列阵走了出来,缓缓的朝着铁弗部后翼压去,如同最后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