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竹又道：“我们可以把他头发剃光，然后在他头颅上纹身啊！”
顾墨抚着下巴，沉吟道：“可是，纹师入门概述里面，并没有适合脑袋上面的纹身啊。”
噬血花嗤笑道：“反正你就是实验，失败了又有什么打紧呢？”他一想起自己手臂上的两坨纹身，就忍不住对顾墨满是深深的怨念。
顾墨讪讪一笑，道：“说得好像也不无道理。”
“……”
三角眼土著一边凄惨的求饶，一边聆听着这三个入侵者的对话，渐渐也跟上思路，心中稍稍安稳了少许，最起码这些邪魔并不是想侮辱自己……
但接着，三角眼看到噬血花竟拿出刀子，为自己剃头了，他顿时再次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道：“脑门纹身是最难的，那里是最接近元根的所在，你们可别乱来啊……”
噬血花不屑的呸了他一脸，剃头的动作更利索了。
顾墨好奇道：“你也懂纹身？”
那明显不太相信的神情，三角眼土著觉得自己的心灵被深深的伤害了，以石质纹身加强自己，本就是自己世界的产物，这些外来的邪魔竟然在这方面鄙视自己……
他不由得喊道：“我青年时曾求学于此，当了长达十三年的纹师学徒，只不过多次考核纹师，都无一失败，这才心灰意冷，改为专注于斥候一道……”
顾墨眼前为之一亮，没想到面前这土著，还有这样的故事。
噬血花冷笑道：“这位英雄好汉为了求生，说不准在编一个故事晃悠你呢。”
三角眼连忙道：“在我们这方世界，类似经历的人，着实不少，我绝没有骗你们！”
顾墨想起之前抓过的一个俘虏，也有成为纹师的想法，不禁微微点头。
“已经剃完了！”噬血花往三角眼的脑门上一吹，顿时露出一个闪亮的光头。
“真看不出你还有这门手艺。”顾墨赞道。
凤尾竹不禁笑了，顾墨这算什么夸奖呢。
不过噬血花马上得意应道：“那是自然！不如先实验吧。”
“好……”
顾墨握起拳头，用中指在这闪亮光头上敲了敲，发出咚咚的闷响，三角眼只觉自己的心都要随之跳出来了，又见一支地纹笔，里面已注入了稠密的液体，顾墨提笔凝神，一副大家风范。
三角眼再次惊叫道：“喂，你不会打算是直接纹身吧？”
顾墨很不满对方打断了他酝酿出来的气势，不耐烦道：“我下笔的时候，自然有东西给你咬着的了，别怕。嗯，我打算纹‘金石花’，我对这个纹身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
三角眼急道：“金石花只能纹于手臂，纹到别的地方去，很容易引来经脉混乱的！还有，纹身前，要先涂‘安神液’，可以起麻痹经脉的作用，我衣服内袋里便有一瓶！不然的话，我直接就疼死了，压根没有试验的价值啊！”
“什么，还要涂什么安神液的吗？”顾墨疑惑道。
噬血花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原来还有类似麻痹药剂之类的玩意啊，那么十二个时辰之前，老子啥也没用，就直接被顾墨纹身，怪不得疼痒至此啊……
他气愤得身躯也颤抖起来了，自己该有多么惊人的意志，当时才没有晕迷过去啊。
顾墨立明噬血花的想法，连忙道：“一直负责审讯的都是你，所有情报都源自你，包括这本《纹师入门概述》，你也看过，里面也没提什么安神液！所以，你不能怪我！”
噬血花咬牙切齿，心里也明白，这事确实不能怪顾墨，只能怪自己之前的几次逼供，太过急功近利，而且只顾着自己宣泄暴戾之气，很多本以为无关重要的细节地方，并没有盘问出来。
三角眼瞥了一眼那本《纹师入门概述》，又道：“那是最基础的启蒙读物，当然不会提到安神液！这起码是有准纹师资格的人，才有机会用到。普通人被纹身时，自然也不知曾被涂抹过什么。”
噬血花内心那团怒火，莫名就消散了一些，原来不是自己的盘问出了问题，那倒也情有可原。
凤尾竹忽然冲那人问道：“断水石粉，溶解时间是多久？”
三角眼立即应道：“往往半个时辰为宜，掐准时间，再添加落翼尘，但其实也和沸水的质量有关，不能一概而论……”
听着这厮滔滔不绝的陈述，凤尾竹却忽然打断，又随便问了几个问题，三角眼仍然能迅速回答。
凤尾竹冲顾墨笑道：“他适合当一个临时老师，并不适合当一个试验品。”
“有理，那么看来，我们还需要一些别的试验品！”
“如果抓回来的试验品当中，还有别的老师，那就最美妙不过了。”
“……”
看着顾墨重新收笔，听着他们嗡嗡的议论声，三角眼全身都被虚汗湿透，他明白自己暂时保住性命了，因为已经死过了一次。
一个月之后。
橙色天空之下，蓝云朵朵，微风清爽宜人，顾墨走在一条山间小